孙浩当然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试刀。他对云无双虽然从来没有服气过,可是这一刻,他突然感到自己的气势已经弱了,心中升上来一个念头:“我不是她的对手。”
自己的确不是云无双的对手,自己无数精心策划的小阴谋,比不上对方杀机一动,一个大动作,就将自己彻底给击碎了。
孙浩现在才认识到这一点,他懊悔自己认识到这一点时,已经是太晚了,如果他一开始就能够这样认清楚这一点,他想:“我不会挑云无双这样的人作对手。”比起盛尹至死都是死得不明不白的,孙浩不禁自嘲:“我还算比他明白得早些。”
就在这犹豫的时候,后面的人已经包抄上来了。孙浩一回头,他看见无数弓箭手排成行,每一支箭尖都对准了他,一声令下,就可将他射成蜂窝。他已经无路可逃了。
虬龙大殿上,端木雄仍高踞首座,云无双陪坐于旁。端木雄的脸已经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自己的弟子,竟敢潜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杀死自己的亲信,这真是天魔教开教以来从未有过的大逆不道的大罪行。
端木雄双眼暴怒:“孙浩,你好大的胆子?”
孙浩大呼道:“师父,弟子冤枉,您老人家为弟子作主,盛总管不是我杀的,我是被别人陷害了。”
石敢当已敷上从孙浩身上搜到的解药,逼出毒针,包好伤口。此刻正站在一旁,一听这言,气得狠狠踢了他一脚吼道:“你孙浩也会喊冤枉,日头打西边出来了。不是你杀的,难道是我杀的,老子当场逮到你,你还敢狡辩。你个兔崽子,还想暗算老子。你半夜三更鬼鬼崇崇地摸进来做什么?教主你看他这副鬼样子,还不是图谋不轨,这夜行衣上,可都是盛总管的血啊!”
孙浩怒道:“若不是有人要陷害我,怎么我前脚进盛总管的房,你后脚就包抄上了?”
石敢当嘿嘿冷笑道:“你闯入教内,行凶杀人,当老子是死人吗?我石敢当是堂堂白虎堂主,掌管教内安全,由得你来去自由,老子又不是猪。”
孙浩冷笑道:“你本来就是人头猪脑,人家画个圈,你就跳进去,让人家当枪使。”石敢当怒吼一声,一脚向孙浩狠狠踢去。
云无双发话道:“石堂主,在教主面前,不可无礼。”石敢当连忙垂手退下。孙浩眼见石敢当居然也对这云无双唯命是从,不禁更是愤怒。
云无双取出一个折子道:“孙浩,这是你的飞鸽传书,我前天收到的。在此埃椅凹嘎啡寺矶际芰寺穹4懒钰土钅慊亟探魃餍惺隆d闳垂晃チ睿吹览ヂ丶唇ハ拢阄尴痉稚怼@ヂ乩氪说亓角Ф嗬铮退阌每炻恚惨甙颂欤尤掌谏侠此悖阌Ω檬怯胝夥夥筛氪橥背龇8匣乩戳恕d慵妊晕尴痉稚恚斡滞备匣兀考热灰亟讨校味越棠谌尥ㄖ考热灰亟讨校尾辉诎滋旃换乩矗炊诎胍褂谜庵执虬缜比虢棠冢炕亟滩幌认蚪讨饔胛冶u剑聪热チ耸19芄芊恐校磕闳舨皇切资郑味烙心阍谛咨毕殖。课我邓闶弥鳎课我樱空庾慊褂泻谓馐停俊?br>
这桩桩件件,都问得孙浩无言以对,这桩桩件件,都是大逆不道的死罪,这桩桩件件,若都是坐实了,孙浩就是有九条命,也活不成了。
云无双道:“石堂主,白虎堂执掌教内刑罚,由你来陈述孙浩之罪。”
石敢当应声出列道:“昆仑久攻不下,殆职无能,死罪一;违抗教命,死罪二;暗杀盛总管,死罪三;私自潜入教内,罪之四;拒捕暗算同门,罪之五……”最后道:“孙浩刚刚捕获,必尚有其他叛逆之罪,还等审讯细查,请教主,副教主示下?”
孙浩耳听着石敢当宣读他的罪状,眼睛却是紧紧盯着云无双。他知道谁才是真正杀死盛尹的主凶,可是谁也不会相信他的话。他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天罗地网,再也不能翻身了。他与云无双的目光相遇了,彼此都明白,真相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切都只不过云无双导演的又一场戏,这样的戏,他已经看过不少,只是没相到这次会轮到自己当主角。这一刹那,他觉得自己再喊冤枉都显得可笑了。一个丑角,明知道自己的下场了,还在太卖力地演出干什么?一切结局,都在云无双的剧本中了,这一场戏,在这个时候,只不过是演给端木雄看罢了?连石敢当,也不过是个工具罢了。
云无双转过头对端木雄恭敬地道:“孙浩现为青龙堂主,怎么处置,还请教主示下?”
端木雄点头道:“孙浩已不是青龙堂主了。至于教内之事,我已交给你负责,你自己决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