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景恒之长叹一声,上前把裴子余扶了起来,脸色黯然:“子余,我们在这里多说无益,还记得我们几个在京城的一场大醉吗?我说过,若是阿程能平安归来,从今往后,我再也不迫阿程做任何她不愿意的事情,君无戏言。”
两个人一起看向钱程,看得钱程心里发慌,小心翼翼地说:“这很重要吗?晚膳在府上用在府外用,没啥差别啊,照我的意思,我们三个一起出去大吃一顿,也无不可啊……”
景恒之忍不住咬了咬呀,额头上青筋暴露,半晌才长叹一声说:“好吧,想必上天凭空生了一个你,就是为了折磨我的,今天你们俩去吃吧,我不舒服就不去了。”
说着,他大步往外走去,钱程下意识地追了两步,不安地问:“陛下,陛下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太医过来瞧瞧?”
景恒之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只是低低地道:“阿程,我说了,私下里叫我的名字,如果你不愿意,就别叫我了。”
说完,他便大步离开了屋子,那个背影看起来有些忧伤,让钱程的心莫名被扯了一样的难过,一直到了府外还有些闷闷不乐。
汾城的街道上虽然有些冷清,但商家都还开着门,茶馆里也有人在喝茶聊天。自从来了汾城,钱程一直呆在府中,都没来观赏过这西北第一重镇的面貌,这下放了风,不一会儿便把在府中的不快抛诸脑后。
街上的茶馆兼卖很多西北小吃,不仅有景恒之说的羊肉泡馍和酸辣条,还有胡辣汤、凉皮、肉夹馍,钱程看中一样,裴子余帮她买一样,看着她吃得欢,忍不住都担心她的肚子会不会撑了。
钱程吃得热火朝天,茶馆里的人也聊得热火朝天。
“听说了没?我们的战神来了,定国大将军裴子余到了。”
“这下那些乌孙人一定被打回老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