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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程顿时把头点得象鸡啄米似的,她骑马骑了半天,又被拉到千华山走了一圈,晚上又在水里折腾了好一会儿,野外睡了一宿,此时恨不得有张床可以让她躺在上面。

“看来爱卿今日十分需要呆在朕的身旁沾点龙气,今日你就陪朕磨墨倒茶吧。”景恒之笑意盎然地说。

钱程踉跄了一下,差点没摔倒,可是看着景恒之那张不辨喜怒的脸,只好硬着头皮说:“陛下喜欢臣服侍就好,只怕臣笨手笨脚的……”

“朕喜欢笨手笨脚的。”景恒之淡淡地说。

于是,钱程一个早上被差使得团团转,铺纸、磨墨、沏茶、端点心……期间扯破了数张宣纸,倒翻了一瓶价值千金的松烟徽墨,差点把一方古砚砸了,把滚烫的茶水递给景恒之,让他的嘴角烫起了一个泡……

折腾到最后,钱程筋疲力尽,乘着景恒之召见另外两个大臣的空挡,蹭到了角落里的一张软榻旁,原本只想靠一会儿,没想到靠着靠着就睡着了。

景恒之的眼角扫到了她的模样,不知不觉地,紧绷的脸便放松了下来,三言两语便打发了那两个大臣,慢慢的踱到了钱程的身旁,只见她一只手搭在扶手上,两只脚依然落地,保持着一个起来的姿势,鼻息却十分香甜,嘴角还喃喃地砸吧着,景恒之疑惑地凑近了一听,依稀听到她在念叨:“陛下,我来了,我马上就来……”

景恒之看着看着,心里痒痒的,忽然心里有种欲望,想要看着她惊跳起来张惶四顾的模样。他清咳了两声,刚想发话,却见小安子探头进来:“陛下,裴将军求见。”

裴子余一进来便看见钱程躺在软榻上,素来冷漠的脸上讶异的表情一闪即逝,他不由自主地放低了声调,问:“陛下,他怎么躺在这里?”

景恒之摆了摆手,示

意他不必多问。“听说你昨晚被他救了?还和他呆了一个晚上?”

裴子余点了点头,思忖了片刻说:“陛下,依臣所见,此人离魂不假,要放在以前,这个奸人怎么敢如此四平八稳地在陛下眼皮底下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