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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怕你,现在我有皇上。”

要是皇上听见这话,一定很高兴。

颜欢欢早就习惯拿他名头到处耀武扬威,这时更是张口就来。

“将我囚在这里十年,我作过的孽,都该偿还清了,便是过得再好,也是寄人篱下,处处受制,远不如三弟在宫外当个闲散王爷自在逍遥,”礼亲王笑了一下:“像我这种翻不起风浪的人,二弟帝位稳固之后,大可放我出去,还能搏个贤明,他将我关在此处,许是在还我骗你进宫,软禁在东华宫这一报。”

当不知道做什么表情,又想掩饰情绪,许多人都习惯抿唇一笑,笑意不足,情感复杂,可作万般解读。

“皇上待你不薄。”

他垂眸:“贵妃,我始终是男人。”

即使喜爱女色,终究心怀天下,有野心,更有征服欲,自小就是当储君来培养的,他的课业比二弟出息。两人差距的地方,也许就是他醒得太晚了,垂手可得天下的他,被宠得不会珍惜。

关在这里,没有一个能说话的人。

他想说的,她们都不懂,不明白,他只会越说越恼火,惟一懂他的王妃,与他关系却极差。

颜欢欢明白,礼亲王的生活,落在任何一个平头百姓身上,都像飞升了一样幸福,但他是什么人?要不是临门一脚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今日坐拥天下的人就是他了。一子错,便是云泥之别。

说完那句话之后,礼亲王沉默了很久。

“王爷,时间无多。”她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