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光从这二人身边经过,沿着门牌号,找到不远处的病房。
涂邵东站在医院的阳台上,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脑子里如魔音飞舞一般,循环闪现着妻子歇斯底里的声音:
“涂邵东,你就是个没用的男人,在单位里干的好好的,别人都不去接手那什么美容店,你去弄,弄成了又怎么样?你还不是被开除了?人家让你去做市场副总监,你倒好,也不做,你除了做这个还能做什么?你现在就是个废人,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让我们一家老小伺候你一个!”
“先不说手术和后续治疗的费用,我问医生了,医生说即使手术后依然有很大几率会复发,你马上都快五十了,你真的要为了你自己,害的儿子妻离子散吗?”
无数杂乱的声音如同恶魔的勾魂音,在他脑海里群魔乱舞,一下子是儿子悲伤绝望的痛哭声,一下子是儿媳妇抗拒的说话声,一下子是妻子歇斯底里的指责。
他只是想活下来,他真的错了吗?
他才四十多岁,医生说他很幸运,发现的早,有很高的治愈率。
涂邵东在阳台边站了许久,脑中各种纷纷扰扰的声音折磨的他快要崩溃,只要他跳下去,只要他跳下去……就什么都解决了。
李博光站在门口向里张望了一下,并没有看到人。
他敲了敲病房的房门:“有人吗?”他向里面走了两步,拖他身高之福,终于看到阳台上站着一个人。
他走过去,充满朝气与旺盛生命力的脸上露出个礼貌的笑,问:“你好,请问涂邵东先生是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