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是我的错,”他就像一个失控的孩子,姜绮理解却并不同情:“何璋,你的不幸只属於你,就算是家人,也不是活该替你买单的。”
这个世界的不幸那么多,有人挤暗疮都感染细菌死亡,能怪得了谁?
这次,何璋没再说话,她对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愣是睡不着。
何璋生理上的病,使得整家人心理上都病变了,抱持着‘制造一个宝宝来救另一个孩子’这种想法诞下何瑜,压根没问过她的意思──她愿不愿意一生下来就背负一条人命?何其沉重。姜绮猜测,何璋也知道自己的心态不健康,但没人教他改。
姜绮觉得,年幼的何瑜想要的,可能未必全是报复这家人。
她作为一个活多了这么多年的成年人,或许能教育他一把狠的。
姜绮对何璋的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变。
她转守为攻,开始接近他,他身体状况不好,与户外体力活动基本无缘,医生建议的‘适量运动’,也温和得没什么意思,至少,像她那样徒手爬上别墅屋顶是不用想的了。
何璋嘴上什么也不说,二十来岁的人了,双眼明明白白的写着羡慕。
“我抱你上去?”
姜绮偏头有些好笑地看向他。
“我是男人,你抱得动?……喂喂喂你干吗!你放我下来!放开我!”
抱上去屋顶是肯定办不到的了,但何璋比她想象中还要轻,彷佛只有骨头的重量,她将他公主抱,从后花园狂奔到停车场,一路把身上的人吓得脸色煞白才笑嘻嘻停下:“刺激吗?”
“我要告你谋杀。”
何璋恹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