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朝的时候,除了礼部尚书依然固执己见之外,反对御驾亲政之人已经寥寥无几。
兵将、粮草开始集结,忙而有序,急而不乱。
燕恣借着霍言祁的便利,跟在他的身旁一起在兵部、禁军来回奔走,其实,虽然对着那些大臣放出了豪言壮语,可她静下心来细细一想,那股不安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刀枪无眼,世上没有常胜将军,要是燕伯弘有个万一……
霍言祁曾去过一趟三生观,可老冯却已经云游天下去了,归期不定,那星象之忧没法解除了。
霍言祁安慰她,轶勒大王子虽然骁勇善战,但为人刚愎自用,更何况,今时非同往日,大梁的军力经过这些年的修身养性,早已不是前朝可以比拟,只要燕伯弘没有后顾之忧,赢面很大,更不可能会有生命的危险。
燕伯弘的后顾之忧是什么,显而易见。
和外面全城的亢奋不同,晏宅仿如世外桃源,宁静而安详。
燕恣和霍言祁走进晏若昀居住的庭院时,晏若昀正在剪花枝,她的侧影优雅淡然,令人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燕恣屏息看了一会儿,忽然叫道:“娘,父皇明天就要出征轶勒了,你就不想在临别前见他一面吗?”
晏若昀的手一抖,剪子歪了歪,一抹殷红渗出指尖。
旁边伺候的人立刻手忙脚乱,止血的止血,拿药的拿药。
晏若昀呆呆地站在原地,木头人似的任凭他们折腾。
“听说这次是轶勒大王子扎布刚领军,他承袭了他祖父的骁勇善战,横扫西北各部没有敌手,父皇此去,吉凶难料。”燕恣添油加醋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