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恣当即和宁县令二人一起商讨,洛安山庄派人和宁县令的人一起前往岭南,一去查询陈家老二干活过的那个船队,二到岭南偏南拿处去查访这种名叫洋芋的作物,看看是否有人食用这种东西。
不过,这一来二去最起码一个多月的时间,燕恣让陈娘子安心等待,与此同时,宁县令将重新提审陈家老二,查询当日的细节,并将那几个找出来黄色的洋芋分别做试验,看看这中毒是否是因为色泽的原因。
宁县令甚是诧异,他平日里倒也听说过很多这安阳公主的传闻,褒贬不一。安阳公主出身民间,别庄就在洛镇,几项惠民之为他也听说了,可圈可点,京畿一带的平民对她赞不绝口;但在京城贵女圈,提起这安阳公主却总是带了几分不屑,说她骄横跋扈,风流成性,行事简直贻笑大方。
如今看来,京城的传闻多半就是一叶障目,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民女如此尽心尽力,为人谦和大度,谈吐风趣自然,不以一己之私、一己之好以权压人,实在难得。
临别前,燕恣再三表达了歉意,说是自己这算是越俎代庖,得罪之处,还望宁大人海涵。
宁县令有些不高兴了:“公主殿下再这样说便是在侮辱下官了,人命关天,下官岂能为自己的虚名而昧了良心?如果确实错断了,下官一定当面向公主致谢。”
“说的好,”燕恣有些振奋,燕伯弘用人的确高明,这小小的一县之令居然如此豁达,也不因为她公主的身份噤若寒蝉,以后前程一定不可限量,“宁大人得空多来山庄走走。”
回山庄的路上,霍言祁一直若有所思地看着燕恣,看的她心里有些七上八下了起来。
她忍了一路,快到山庄前终于忍不住了,摸了摸脸诧异地问:“我这脸上是长花了吗?”
“今天我可替你捏了一把汗。”霍言祁笑着道,“那个宁大人,出了名得难缠。”
燕恣愕然看着他:“那你怎么不早说?怪不得你一直跟在我后面,也不亮出你的身份,是不是怕得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