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山风呜咽,晏恣依稀听到好像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一声又一声。
“小恣……你在哪里……”
她的头昏沉沉的,再凝神细听,却只有呜呜的风声。
第三天傍晚的时候,晏恣终于忍不住了,偷偷摸摸潜出去一些路,却发现那些搜山的士兵依然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丝毫没有松懈的痕迹。
她不能再躲,再躲下去只怕要被瓮中捉鳖。她退回了山洞,仔细打量着旁边的悬崖。
这悬崖不高,约莫有十几丈,下面就是一个缓坡,缓坡过后又是一个断崖,紧接着就是山脚,直通洛安山庄的后园。
悬崖上爬满了藤条,这些都是老藤,足够撑得住晏恣的重量,这也是她选在这里落脚的原因之一,万不得已的时候,这是一条逃生之路。
扯了扯藤条,晏恣心一横,小心翼翼地拽住了,慢慢地顺着悬崖往下爬去。
短短的几十丈路,她足足攀援了大半个时辰,出了一身冷汗湿了后背,转瞬又被风吹干。
爬到山脚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晏恣潜入了洛安山庄的后园。
在山上的时候,她就已经看清,搜查山庄的人已经撤走了,只是曲宁他们还可不可信,却另当别论,唯一还能相信的,只能是那个一直守着山庄的洪伯。
时间紧迫,晏恣从自己破破烂烂的衣袍上扯下一块布来,咬破了手指,颤抖着写了几个字:言祁,救我母亲。
她把血书往怀里一塞,借着墙角树丛和夜色的掩护往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