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传来了一阵说话声,晏恣悄悄挑开帘子,只见屋子里有七八个人,有十二三岁的少年,也有年长的,围着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
中间一个人翩然而立,眉宇间坦然自信,正在侃侃而言。
“读书者治学为下,治国为中,治民为上。”
“卫先生,这治学为下犹可解也,可这治民何以大于治国?”
“万般学问,皆为民生。国若不以民为本,何以为国?先儒曾有言,民惟邦本,本固邦宁(《尚书》)。”
“那照先生这样说,先生现在所为,不就是读书的下策吗?”
……
屋子里讨论得十分激烈,晏恣听得头晕脑胀,最后只看见那七八个人都冲着卫予墨鞠躬致意,显然被他旁征博引说得口服心服。
看到他们收拾书本,晏恣便轻咳了一声,屋子里的人齐齐看了过来。
“卫夫子,我来求学了。”晏恣的嘴角一翘,神色俏皮,和那身娇嫩的粉绿色相映成趣。
这些学生看了一天的书,不由得精神一振,都不约而同打趣起来:“先生,我们什么时候有了师妹?”
“先生偏心,这是打算给小师妹开小灶吗?”
卫予墨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刚才那口若悬河的模样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呐呐地道:“你们别胡说……”
“原来不是小师妹……”好几个人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不是……是……”卫予墨的鼻尖都快渗出汗来,索性红着脸不去睬他们,急急地走到晏恣身旁,示意她往偏房走去,“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