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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个婶子,李氏,性子奇妒,一点儿也不贤良。”贾太太一边说,一边紧紧盯着玉姐儿的神情,玉姐儿一脸愣忡,她那个婶子不贤良是肯定的,奇妒?她还真没留心过这事。

“你韩家六姨,和你二叔是自小儿一处玩大的,你二叔待她跟亲妹妹一样。”

玉姐儿重重点头,韩家六姨和二叔亲近,二叔也常和韩家六姨单独说话,这事她见过好些回,二叔待她情份不一般,这话她也没少听公主还有六姨的几个丫头说。

“就因为你二叔待你韩家六姨略好了些,你韩家六姨又处处比她强,这一阵子,那李氏可没少闹腾。”

玉姐儿茫然了,闹腾?怎么闹的?她怎么不知道?

“我就说姐儿心地善良,心里没那些龌龊念头,眼里自然也看不到那些龌龊事,那李氏这一阵子不知道使了多少阴秽手段,多亏了你简家阿婆见多识广,少有的精明强干,这才保得你韩家六姨平安至今,那李氏好几回都要置你和你六姨于死地呢!你这孩子还统不知道呢!”

“她怎么敢!”玉姐儿被贾太太说的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

“怎么不敢?你想想你阿娘,那张宜子方上什么墓头珠,明明是她自己加上去的,你和你二叔说过这事没有?”贾太太紧盯着玉姐儿,又试探了一句。

“没有。”玉姐儿顿时心虚,那天她一时激动把阿娘害死阿爹的事告诉贾姨后,没到家就知道自己犯了大错,这样的阴私丑事是绝不能说到外头去的,二叔要是知道她跟贾姨说了这事,不知道会怒成什么样,她哪敢跟二叔说这事?

再说,不知道为什么,偷偷给阿爹吃墓头珠求子这样的事,她总觉得这确实是阿娘做出来的事!

“没说就好。”贾太太见玉姐儿答的毫无心计,暗暗舒了口气,这蠢妮子就这点好,能藏得住话!

“你二叔被她哄的团团转,你就是说了,你二叔也不能信,反倒打糙惊了蛇,倒不如现在什么也不说,等把她赶走,给你二叔再娶个真心待你好的二婶,到时候万事都容易。

玉姐儿,姨母再教你一句话,你记着,这往后宅门里,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得把对方打的再无翻身的余地,你是个聪明的,不用人教,自己就知道这个道理,那李氏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她手段毒着呢!咱们既然出手了,就得一掌打死她!”

玉姐儿愣愣了半晌,慢慢重重点了下头,“姨母说吧,这两个东西怎么用?”

“姐儿就是果断!”贾太太大喜,急忙凑过去,咬着玉姐儿耳朵嘀咕了半天,玉姐儿眼神忽明忽暗,听贾太太说完,咬着嘴唇垂着眼,呆了片刻,抬头紧盯着贾太太点了下头,“我也不全是为了自己,我是为了二叔,我不能让二叔被那个商家出身的贱妇误一辈子,还有阿娘,我这是为了端木家。”

“可不是!姐儿就是明白,可不就是这样!”贾太太急忙鼓掌赞同。

年年的金明池演武本来就热闹,今年又有瑞宁公主率领的贵女要和御林军打马球,这件事几乎把京城所有的名门望族、官宦大家都搅动了,往远了算一算,几乎哪家都有儿女子弟或是表兄弟表姐妹、侄儿外甥的要上场,御林军里可全是官宦勋贵子弟!

加上大灾初定,不管是官家还是百姓,大家都希望借着金明池演武再现往昔的太平盛景,这一年的金明池演武,盛大热闹的没法形容。

瑞宁公主点了头一轮上场的贵女,其中就有玉姐儿,端木莲生先是皱起眉头,随后又释然了,经过那场母兄俱亡的巨变,瑞宁公主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单纯的小姑娘,这头一轮上场的贵女,凭的不是球技,而是家世和助力,玉姐儿会不会打球不要紧,她上场,是因为自己。

御林军的那支马球队自从得了要和瑞宁公主带领的贵女们打一球友谊赛的旨意,就开始刻苦训练,当然,他们不是训练如此更强更厉害,而是训练如何能够对上一群马术不行、球技不行、沾不得碰不得娇滴滴的贵女时,怎么样才能显出他们是在奋力打球,怎么才不会一上场就秒杀她们,用什么办法把这一场球从头打到尾,还有就是,无论如何不能伤着这群娇女们。

御林军们练的极其辛苦,效果卓著,信心满满要将这一场马球赛打成金明池演武最精彩的部分。

这是一场万众期待的马球比赛。

金明池演武正日子那天,天公也作美,暖风习习,花香扑面。

李思浅到的很早,莲生是贵女马球队的教习,玉姐儿是要首发上场的队员,两个人都要早到,她也就跟着早早到了马球场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