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栩是小事,太子那里,相公得好好寻他劝谏几句,还有……”雷先生的话顿了顿,犹豫了片刻才接着道:“太子妃那里,相公也需交待一二,地动一起,太子就去了北海跑马场,这事许是太子妃也是知道的。”
雷先生的话说的极其委婉,俞相公听的明白,脸色极其不好,太子的性情他最清楚,但凡遇到大事,他必定慌乱失措,半分主意没有,谁的话都听,去北海跑马场躲地动的事,必定是太子妃出的主意。
他确实得好好和太子、以及太子妃谈谈。
京城虽灾后凄惶惨烈,可到底是京城,不过一天功夫,已经到处在搭棚屋,或是在修房修舍,大大小小的粥棚也在冒着热气往外散粥,那白雾雾的热气驱散了灾难的阴霾,带来了未来的希望气息。
玉姐儿坐在车里,透过车窗绡纱,怔然出神的看着外面的凄惨和希望。
她真让她去看阿娘了。
她说的都是真的吗?阿爹真是死在……
玉姐儿用力眨了下酸涩疲倦的眼睛,她昨天做了一夜的噩梦,她都不知道自己这一夜是睡着还是醒着。
见了阿娘,该怎么问?还要问阿娘吗?
玉姐儿的目无焦距的盯着外面坐在瓦砾堆里、怀里抱着孩子的妇人。
问什么呢?她是她阿娘。
玉姐儿收回目光,头抵在车窗沿上,用力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