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周景然愤愤的,呸,了一声,“是谁跑到我这儿,死皮赖脸的找方子,说小暖年纪小,这两年不能怀孕生孩子的?!这会儿,跟我这儿得了便宜又卖乖了!哼!”
程恪抬手摸了摸额头,连连点着头说道:“你说得对,这事儿,跟你说没用,我得到皇上面前哭去。”
周景然闷了口气,瞪着程恪,半晌才舒出口气来,吩咐青平取了西南夷和西南五路的详图过来,两人细细的计议起来,直到午饭后,传旨的内侍找到程恪,一路往宫里去了。
程恪从宫里出来,又去了景王府,在景王府吃了晚饭,直到戊正时分,才回到汝南王府,一路直奔内书房,和汝南王爷关着门说了小半个时辰的话,才回去了清涟院。
李小暖已经沐浴洗漱好,正穿着身家常衣裤,悠悠闲闲的歪在里间罗汉c黄上看着本新出的话本。
听了通传,李小暖忙迎了出来,程恪带着满身寒气进来,将斗篷甩给小丫头,拉着李小暖坐到榻上、也不接竹叶奉上的茶,挥手屏退了屋里的丫头婆子,楼了楼李小暖、低声说道:“强宗部打过西南夷,往菱州路一线打起来了,皇上点了我领兵,后天一早就启程,要……”
程恪满眼不舍的看着李小暖,叹了口气,“要一年,只怕要整整一年才能回来。”
李小暖愕然抬头看着程恪,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到底真么回事?怎么说打就打起来了?”
程恪揽着李小暖,将西南夷的情况细细说了一遍,贴到她耳边低低的说道:“西南夷那里,必有蹊跷,只要咱们程家好好儿的,西南夷不会反,这中间必有缘由。”
李小暖歪着头,满眼担忧的看着程恪,低声交待道:“皇上既让你领兵,是信你,也是信西南夷,不管什么缘由,你去了,也就能清楚明白了,这倒是小事,我听母亲说,你打仗时最爱冲到前头,这趟去,不要这样逞一时痛快,你是一军主帅,若有一星半点的闪失,军心动摇,就是大麻烦、你别去冒险,别逞英雄,总之别往险地儿去,你得平安,一点也不能伤着”。
程恪低头看着忧心忡忡的李小暖,心里软得如水般不能提不能拉。忙用力楼着李小暖,温和安慰着,“你放心,就是为了你,我也要平安,你放宽心。”
李小暖低着头抵在程恪胸前、半晌没有说话,程恪轻轻笑着哄着她:“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你看事明白,说不定还能帮我呢!”
“真的?真能去?那我和你一起去我会看地图!我会算数!我还看过好多兵书!说不定真能帮着你呢!”
李小暖一下子兴奋起来,拉着程恪的衣袖,满眼渴望的说道,程恪一口气呛进喉咙里,眼神闪烁着,连声咳嗽着吱唔起来,“小暖,这个……我就是说说……就是说说没有……这个例……皇上……”
李小暖肩膀耷拉了下来,嘟着嘴看着程恪,看得程恪心虚起来,忙搂了李小暖过来哄着她,“等我回来,我就带你出去玩去,就咱们两个,咱们去泰安府爬山去,过了山,就是海一人多长的海鱼从船上拖下来时,还活着呢,还有海胆、生吃最好,鲜美无比,回来……回来我就带你去。”
“你说话,什么时候算数过?!还是算了吧,你只要平平安安、好好儿的回来,就好了。”
李小暖叹了口气,仰头看着程恪,声音低落的说道:“明天我给你收拾东西,你赶过去,必是要急行军的,衣服什么的,你随身只带够路上用就是,其余的,我让车马行里的脚夫走一趟,给你送过去,就当是行商了,也会不惹人闲话。”
程恪连连点着头,李小暖推着程恪进去净房沐浴,自己站在屋里,呆呆的出了会儿神,突然想起件事来。
程恪沐浴洗漱好出来,两人躺到c黄上,李小暖支起胳膊,看着程恪犹豫着说道:“这一两个月,我有些事,说不定要用人,你走前派个人给我用用好不好?”
“嗯,你要做什么事?让平安去办就行,他在京城人头熟,就是各个衙门里,也都给他几分薄面。”程恪随意的答道,李小暖轻轻咬着嘴唇,低声说道:“我这事,平安不行,你那个别院里的人,借个给我用用。”程恪转过头,惊讶的看着李小暖,“别院里的人?你知道……咳,你用别院里的人做什么?”
“也许用得着,也许用不着、不过怕万一用着了,备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