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笑着说道:“就让云欢和萧儿过去吧,我就不去了。”
“不用,有小暖侍候着就行,你只放宽心去,我就是累着了些,年纪大的人,都是这样,赶紧去吧。”
李老夫人推着周夫人,示意她赶紧过去,周夫人只好笑着起身,带着古云欢和古萧去了镇宁侯府。
程恪失望着,拜了年,只喝了杯茶,就借口有事,辞别出来,垂头丧气的回去汝南王府了。
正月十三日,程恪闷闷不乐的躺在景王府水阁里,慢慢喝着闷酒,周景然拎着根杆子,挥来挥去的钓着鱼,转头看着程恪说道:“你今晚再去看看,说不定就能见到了,前些天事多,你去得也太晚了。”
“那丫头没在烟树轩住着,搬到明远堂去了,李老夫人身子不适。”
程恪闷闷的说道,周景然眨了眨眼睛,想了想,转头看着程恪问道:“听说你母亲遍请京城名门闺秀,到你们家灯楼上赏灯,请了古家没有?”
程恪缓缓摇了摇头,周景然放下手里的杆子,坐到摇椅上,看着程恪建议道:“要不,我让王妃出面请古家过来赏灯?反正你家那灯楼离我府里的不远,你两边跑着也来得及。”
程恪眼睛亮了起来,连连点着头,“不必,我就在你这里呆着,一堆裹着绫罗的木头,看着就厌气”
周景然挑着眉梢,点着程恪说道:“你别任性,还是回去应个卯,若不想挑,只说没看中罢了,若是一直在我这里呆着,面也不露,回头我怎么跟你姑母交待?”
周景然做着苦恼状的怪相,“你姑母哪里饶得过我小恪啊,我跟你说,你这亲事,真是不能再拖了,赶紧挑一个娶了吧,我让人打听了,听说钱家那位二姑娘,也是个脾气好的,王家那个五姑娘,也不错,脾气也好……”
“闭嘴”
程恪没好气的打断了周景然的话,坐直了身子,满眼苦恼痛苦的看着周景然,“你不是说,过一阵子看不到,就能忘了,我这都三个月没看到她了,怎么还是一点也没忘一闭上眼睛就梦到她”
“两个月,不过两个月!”
周景然急忙纠正着,程恪情结低落着,也不和他争辩,垂着头接着说道:“今天早上,本来醒了,躺了一会儿,又迷迷糊糊起来,又梦到那小丫头看着我笑,梨蕊过来,这梦就被她吵醒了我竟踢了梨蕊一脚,唉!”
程恪叹着气,满眼苦恼的看着周景然,低落的说道:“前几天夜里,还梦到她嫁人了,模模糊糊也看不清楚嫁的是谁,我这心就跟裂开了一样,登时就一身的汗,唉!”
周景然同样苦恼的看着长吁短叹的程恪,跟着他长吁短叹起来。
程恪叹了半天气,转头看着周景然,低声说道:“这事,你一定得帮帮我,小暖没答应进门前,这亲无论如何也不能结实在不行,我就娶她,反正,她也说过让我娶她。”
周景然哭笑不得的看着程恪,半晌才用手指点着程恪说道:“你就娶她?你想娶谁就能娶谁?你说梦话呢?”
“实在不行,我就等着你赐婚,反正我不娶,那丫头也不能嫁。”
程恪慢腾腾的说道,周景然一口气噎在喉咙间,半天才顺过气来,指着程恪大骂起来:“你个混帐东西!”
隔天,景王妃差了两个婆子,请古家十五日到王府灯楼赏灯,十五日申正过后,太阳刚刚落山,古萧和唐慕贤约了一起赏灯,早早就带着小厮过去了,李老夫人、周夫人带着古云欢,早早的收拾停当,出门上了车,往景王府灯楼去了。
李小暖星宿不利,自然要在家避着。
景王妃满脸笑容的受了李老夫人半礼,关切的问着李小暖,李老夫人客气的解释了,景王妃眼底满是笑意,也不再多问,只热情的招呼着各家夫人小姐吃茶吃点心看灯。
周景然看着满脸失望的程恪,摊着手说道:“我也没法子了,你也别在我这里呆着了,还是赶紧回去应个卯,再找机会溜出来,干脆过去那边看看去,保不准今天就能看到小暖。”
程恪阴着脸点了点头,带着洛川出了门,上了车,径直往古家去了。
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远处天际一线霞光明艳异常,洛川停下车子,转过身,掀起车帘子,看着程恪小心的说道:“爷,这会儿,还早,小的再赶着车转一圈吧,天还亮着。”
程恪掀起帘子往外看了看,沉着脸点了点头。
洛川慢慢赶着车子,在几条街上转了一圈回来,白昼的光辉完全掩入了地平线,十五的月亮明晃晃的挂在天际,照得京城处处通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