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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记起那时苗苑看着他泪流满面,她说她不行了,她说你不爱我。

她振振有词理直气壮,她逻辑分明有理有据,她其实是在等待着自己去反驳她。

陈默心想他当时应该堵上她的嘴,把她抱在怀里狠狠地亲吻,他应该牢牢地抓紧她,绝不放开,他应该断然地告诉她……不,你弄错了,我爱你!如果你还觉得不够,那我就加倍好好爱你!

然而他没有那么做,他克制又有礼,他宽容又大度,他表现得无懈可击,或者,那其实只是因为,当时,自己,也是有犹豫的吧!

错过了的,总是要到错过了之后才知道错过。

苗苑今天挺开心的,本来老板一早就说过要在店里满月的时候请大家出去happy一下,只是店里事儿忙没机会,昨天在杨维冬的倡议,自己的支持,还有沫沫的附议之下,老板终于包了一辆面包车,请大家去秦镇吃大刀米皮,雪白的米皮,锃亮的大刀,米皮切得细细的,拌上酸芹菜豆芽辣椒油,那叫一个香,又酸又辣又够味。

一开始苗苑还抱怨,专门出一次城,居然就为了个小吃,可是一吃到嘴里才知道那是真的值,拍着桌子也不能放啊!老板好人做到底,回城时一个个地送到了自己家里。

入了夜,晚风送爽,老板开了车上的电台放歌,是首老歌,苗苑轻轻跟着哼了一路。

似乎是从某一天起,陈默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苗苑回忆了很多次,确定是在那天晚上他在她小区里出现之后。苗苑自嘲地笑了笑,她有过一些猜测,一些怀疑,可是那又如何呢,这世界其实真的存在巧合,而事后我们也无力去分辨。

沫沫打好计划决定要和米陆同学共同创建良好的革命未来,于是退了自己那边的房子去和米陆一起住,退房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这些年收了那么多杂物,所以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各家儿子,各家亲妈领走。苗苑无奈地接手了一批自己的旧物,其中就有那只bh的超级大兔子。这是苗苑曾经的宝贝,但不是沫姑娘的,能看得出来这只兔子这半年来在后妈家里过得挺憋屈,漂亮的长毛沾了灰,灰头土脑的一大只,苗苑守着它看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给澡盆里放水……秋色正浓,银杏的叶子染出金黄色的风,苗苑捏着酸疼的胳膊腿儿,瘫在小沙发上看着阳台外,那兔子沾了水越发狼狈得不能看了,可怜兮兮地被苗苑栓着耳朵挂在那儿,在风里一下一下地晃悠。苗苑看着看着,慢慢微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