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天,昏黑的云层被迷濛闪烁的街灯染了颜色,这雨势看来一时半刻不会停歇。
不想烦劳堂妹给他送伞,徐澐开索性打电话叫车。“这里是……等等,我看一下。”
雨幕里他墨眼顾盼,看见对面公寓的门牌,报出地址。
电话转入语音,告知他约莫十分钟便会派车过来,他缓了口气,想拿烟出来,才忆起自己正在戒烟,口袋里仅剩零星几颗薄荷糖,还是堂妹徐洺芃怕他嘴巴寂寞,硬塞给他的。
算了,有总比没有好。
他拆开包装,将糖果塞进嘴里。薄荷特有的凉气混着甜味在嘴里漫开,原先浮躁的心绪为此镇定许多。
徐澐开背倚着墙,修长结实的身形包裹在简便的t恤牛仔裤底下,一辆车从他眼前驶过,车头灯在黑夜里映亮他如雕凿般深邃分明的眼。
说实话,他长相并不特别出色,鼻梁不挺,嘴唇略丰,唯独那双纤长眼眸,像是被上天给特别眷顾过,眼睫浓密,虹膜漆黑,蓄着潋滟光彩,缀于其上的眉更是飞扬凌厉得如同水墨大师最有气势的神来一笔。
所有初见他的人无不被他眸里承载的坚毅打动,那不只是与生俱来,更包含了后天赋予他的种种考验。
徐澐开眸光一闪,笑勾了唇。大抵是太闲了,他竟在脑里将自己三十年来的人生检视了一遍。
其中有个女孩,这么多年,他总是很难遗忘。当初他选择离开台湾,多少与她脱不了关系。她骄傲得让人牙痒痒,忆想起来教他千般滋味交错。但不管是好是坏,他都不想再经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