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你的意思是我该射中你?」唐湘茉挑眉。射击果然是她最热爱的运动,现在她整个人身心灵都畅快了许多,尤其是拿这不知轻重的男人当靶子——都什么时候了,还玩躲起来吓人这一招!「正好来试试这把93r的性能。」她举起另一把枪。

再跟她说下去他会噎死!霍于飞立即摆出投降姿态。「喏,喝点水,前头有个泉眼,水挺干净的,喝不够还能再喝。」

喔,水!唐湘茉双眸兴奋睁大,对女人来说,水比空气重要多了。既然知道有泉水,这小小一瓶她自然是看不上眼。「在哪里?快带我去!」

还好不算太远,但为防万一,两人还是带着行李。

水泉的量远比唐湘茉想象的还丰沛,而且水质纯净,水底是石头,没掺杂太多泥沙,清澈的水从岩壁上的石缝里汩汩渗出。

她愉悦地欢呼一声,向前靠近源头处喝了几口泉水,再蹲坐下来汲水洗脸,满足地将水珠甩干。她神情开心,棕眸水亮,教人看得爱怜。

霍于飞见她露出这模样,不禁庆幸自己一早冒着被蛇咬的危险寻找水源,尽管他不太清楚原因,但她昨晚好像很伤心,即便睡着了,眼角仍透着一点湿润。

想想也是,就连他这个乐于享受危难的人也觉这次情况有点棘手,何况是完全没经历过这些的她?

叹口气,正想说些什么,却见她洗完了脸,竟起身开始轻解罗衫,霍于飞看得傻眼。「你你你你你……你又干么?!」

「洗一洗。」唐湘茉丝毫没犹豫,他们在邻近瓜地马拉北方的平原雨林,气候湿热,为防蚊虫侵咬不敢随意脱衣,早闷了一身的汗,好不容易能有个清理的机会,她自是不肯放过。

于是她这回脱得更彻底,连内衣裤都没留,毕竟霍于飞的百宝袋里可没替换衣物。

霍于飞简直快疯了!他四肢僵硬,浑身不自在得很。分明脱衣服的人是她,他却觉得所有的蚊子蚂蚁都咬在自己身上,身为男人,这样的画面当然是非常值得一享的,尤其还是自己迷恋至心底的物件。

他咽了咽口水,随她裸露面积的扩大,那股晕眩感越来越甚。老天啊,冷静、冷静、他要冷静,他一定可以靠意志力克服的……不对啊,他干脆走开不就好了?!

他脸红一片,后知后觉地想到解决方案,转身想走,却被身后的唐湘茉唤住。「你去哪里?」

他摸了摸鼻子,这里的树叶没那么浓密,早晨的阳光直射进来,洒了一地,他这脸上异样的潮红肯定是遮掩不住,因此不敢回头。「我、我去找找有没有吃的……」

「你背袋里有干粮。」

「那些……吃久了会腻。」

她不满了,若不是由于昨天以来他对自己呈现的种种负面反应,她现在会很感激他的体贴,但显然霍于飞很抗拒与她产生亲密行为,也不爱见她裸露身体,这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莫大的打击!

她真不想在性命饱受威胁的时候还烦恼这个,索性问个清楚。「你直说吧,你对我有什么不满?」

霍于飞愣住。「没、没有哇……」

「少来!」就算她没感应能力也听得出这句有多敷衍,唐湘茉彻底豁出去,反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霍于飞,你转过来!」

她语气强势,不容置疑,霍于飞只得忍住抬脚逃跑的冲动,僵硬地转过身来,问题是他的目光压根儿不敢多流连在她横陈的玉体上,此举显然再度惹毛她,唐湘茉索性直接走过来。

她雪白的肌肤在晨光照映下发出莹润的光,如上好琉璃,一头亮丽的黑发伴随她的脚步晃漾,光泽十足诱引着探触的渴望。在蓊郁的秘林里,她就像是从泉水诞生而出的女神,霍于飞看着,全身手脚似被定住,流淌在体内的炽热感始终挥之不去,烫得他浑身发麻。

他咽了咽口水,她站定在他面前,极靠近他,属于她的香气逐渐占据了他敏锐的嗅觉。她是这雨林里最危险的一束花,艳丽盛放,比罂粟还致命。她略显丰润的唇微微噘起,像无言地邀请一个吻,诱人沉堕。

她美眸瞬间睁大,表情似乎非常疑惑。「你脸……好红。」

这不是第一次了,昨天她褪去衣衫时他也是这副反应,当时她没放心上,以为是天气太热了,现在却觉得不对劲。结果她还不及多讲什么,竟然见到霍于飞异常潮红的皮肤开始冒出阵阵疙瘩,症状像极了麻疹。

她傻眼。「你、你怎么了?!」

「别过来!」霍于飞退后一步,神色尴尬。上帝啊!他终究还是没忍住!

「你……你该不会是中毒了吧?还是被什么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