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我很美,但你也别光只是看,快来帮我啊!」

「你很美……不对,啊不是,对,等一下!帮你什么?!」他几乎尖叫了。

东方女人和西方女人不大一样,她们不那么热爱运动,所以肌肉显得较为柔软,像,不那么紧实,但优点就是肤白细嫩。唐湘茉得天独厚,后天勤力,把两大优势都占全了,她肤质极好,光滑如丝绸,却又带着健康的肌理,手臂微微隆起的弧度甚至可能赢过不少瘦弱的男人。

她留美多年,加之性格开放,对于裸露并不感到十分羞耻,她认为人体的每部分皆是上天的恩赐,她该骄傲,而不是遮遮掩掩——当然,这不代表她有暴露的兴趣,只是真到该脱的时候,也不会矜持就是了。

偏偏霍于飞的表情反应就像少女看到赤身露体的男人一样。她抬眉,为此感到兴味,勾起唇来,忍不住想捉弄他一下。

「我说……来摸我。」她弯身,水眸轻抬,媚色尽显,吐气如兰。

「摸摸摸摸摸……」他倒退一步,连舌头都打结,以为自己变成牛,哞不停。「摸你个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唐湘茉翻了枚白眼。「就是这时候才要摸!我够不到自己的后背!你快点摸摸看有没有藏探测器……」

靠!原来是这样喔?霍于飞脸上红白交错,只得深呼吸。「你、你快点转过去……」

唐湘茉哭笑不得。这家伙是怎么了,之前一张嘴不是挺行的吗?「是是,霍圣人。」

她转身,将一头蓬松卷发撩起,裸露出纤白挺直的背。「你检查看看哪里有新生的伤口,奇怪我怎没感觉到痛——」艳遇一顿,她立即想起,把头发全部往上撩。「这里!你快看是不是在我脖子里头,也难怪我醒来的时候一直觉得脖子疼,还以为是他们打太用力淤青了……」

霍于飞探手一摸,确实碰触到一点不寻常。「这……」他眉间一紧。

东西被埋在她娇嫩的肌肤底下。唐湘茉深呼吸,看来是这样没错。「挖出来。」她直言,挺直了背脊。「长痛不如短痛,我很怕疼,你手脚最好给我麻利一点。」

霍于飞微愣,眼下的确也只有这个办法,可是他没想到她居然能讲得这么……不拖泥带水。

他深灰色的眸睇望她,阳光透过顶上茂密的枝叶,层层迭迭的照拂在她身上,映入他眼底。是了,她一向果断,真到必要时连自己都能牺牲,就像一年多前为了阻止父亲唐济光的疯狂行径,不惜惹毛台湾黑道。

她拥有战士的精神,不轻易言败,却也从不掩饰自己的脆弱。她不是不怕死,她珍惜生命,为此拼到最后一刻,甚至与特种兵搏斗。但若真的不行了,他想,她也会笑着闭上眼睛……

那些开口闭口讲视死如归的人,实际上,根本没有真正面对过死亡。

比起死,更难为的是如何活下去。霍于飞曾在战场上深切的体验过,他这辈子干过许多轰轰烈烈、足以与人称道的事,却没有一桩如现在这般使他感到正确,觉得做对了事。他为她潜入墨西哥,得罪那些南美毒枭,他不后悔,因为她是他的女神、他的女王——

没想过自己当初随口说说的如今居然成真,他正前所未见的迷恋上这个女人,澎湃的情感如病毒一般侵蚀了他。刚强易折,她该强则强,该弱则弱,让他惊喜,护卫她的那两个月,他总会不自觉关注着她,就像害怕错过她的一举一动,他早已神迷,只是不愿承认。

「忍着点。」他叹一口气,抱她入怀,从腰后挂着的包包里取出一把军刀。

他声嗓很沉,透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唐湘茉下巴抵着他刚硬的肩,浑身因即将到来的痛楚微微发颤,但还是坚定的点了头。

锋利的刀尖割开皮肤,她疼得哀叫一声,眼角渗出泪来。她真的真的很怕痛!她在心底把装这玩意儿的混蛋痛骂了一顿,才听见霍于飞说:「咬我的肩膀。」

她没客气,张嘴狠咬,结果他肩膀太硬,连牙齿都疼。「你干脆打昏我算了……」

前不久才觉得她像只母狮子,现在又变成小白兔了。霍于飞心疼,但这时的一点犹豫都会延长她的痛苦,他迅速划开一个十字形的伤口,鲜血渗出,沿着美丽性感的背脊线条滑落,在白皙的肤上头显得格外怵目惊心。

他眉一紧,很快的挖找出一枚指甲大小的晶片。前方正好有条河,他把手帕沾湿了,替她擦去血污。腰包里备有简易急救箱,霍于飞替她上药,看她眉心都快纠结成麻花,不禁安慰。「乖,忘了它就不疼了。来,你看,痛痛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