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来度假的,巧不巧?”
“真的。”她一笑,男人的口音不带大陆腔,语法更是,所以袁品仪马上认定他们是同乡。
邢拓磊耸了耸肩,发现她迟迟没握住他的手站起,而是用力眯眸、一脸狐疑地直瞪着他。
干么,现在是连手都不讨人喜欢了?
“小姐?”
“啊,抱歉抱歉,我眼镜掉了,看不清楚……”被他一唤,她才意识到自己一径盯着人家瞧,很失礼。“不好意思,我先找一下眼镜。”
邢拓磊看她蹲着身子在一片雪地里胡乱摸索,双眼紧眯的模样说实在逗趣得紧。他跟着弯下身,在她面前摇了摇手。“嘿,你视力不好?”
“是啊,我一没了眼镜差不多等于瞎子了。”她无奈一笑,看向——正确来说是面向他。“我现在这样看你,整个人都是糊的,像……像一幅油画。”
油画?她的形容贴切得令邢拓磊笑了。这下子谜底揭晓,不是她没认出他,而是她失去了那个认人的“工具”。这一想,他心情转好。“我来帮你。”
即使看不清样貌,可男人的热心依旧使人在异乡的袁品仪深感温暖。她一笑。“谢谢,麻烦你了。”
两人一起蹲在地上找眼镜,她一边找一边忍不住念。“唉,今天真是够倒霉了,你知道吗?我今天在茶馆,讲电话讲得太专心,一不小心撞到门,被人笑得好大声,结果现在又跌倒,丢了眼镜……”
“呃……”这下邢拓磊尴尬了,可他见她脸上没任何恼意,反而含笑大方地将这件事与他分享。他微笑。“我倒是碰上难得的幸运,你知道吗?我今天不小心做了一件让自己遗憾的事,想不到,老天居然给了我补救的机会……”
“人各有命,恭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