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意外地,其实很平静,好像真正伤心欲绝的自己被关在另一个很遥远的地方,现在由另一个不知名的人操纵了她的身子,代替她将这荒腔走板的戏码收尾。
她本来不想说的。
想就这么自然而然地离散,说是感情淡了也行,一方面是不想大家往后见面太难看,另一方面……是她自己也不想面对,原来一年多的美好情节,全是建立在她单方面的爱恋之下。
如今被他这般求婚,她只觉一盆冷水兜头而下,荒谬、可笑……杜乐茵睫毛有点湿,她眨了眨眼,忍住那股心酸泪意,重述道:“础洋,我们好聚好散吧。”
她准备离开,却被人捉住了手腕,她迟疑地转身,看见简础洋在黑暗里显得迷茫扭曲的脸。他开口,向来沉稳的声音竟显得颤抖而破碎。“不是……乐乐……不是……”
“不是什么?”杜乐茵看着他,湿润的眼是那样清明澄净,教人吐不出一句虚假的谎言。
沉默间,简础洋看见她眸心底微弱的光,一点一点地黯了,消沉……消失,一片死寂。
取而代之的,是泪。“我觉得自己好恶心,居然真的希望你骗我一辈子……我好想把这一年的回忆都忘了,那一点都不美好,我好痛苦,痛苦得快死了……”杜乐茵最后一点残余的期待没了,一把推开男人,搭上等候多时的出租车。
她报上地址,泪流满面。她从口袋里掏出手,那朵白色玫瑰早已被她揉得破碎,一如她那卑微的对爱的向往。也好,她情愿什么也不留下,再也没有,什么牵挂……
“如果我还有哀伤,让风吹散它……”她握紧了玫瑰。从此,她和那个人,再什么也不留了。
简础洋杵在那儿,真的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