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无声息。简础洋想了想,这阵子她医院上班两头忙,肯定累得不轻,刚才的反常也许是因还没睡醒,也就没多打扰,装束完毕后离去。
屋内再度回归寂静,杜乐茵躺在那儿,并无睡意。她睁着眼,分明看着东西,却又无任何东西入眼。她头好疼,晕眩得厉害,不禁缩成一团,窝在棉被里,像一个蛹。
她不想思考,因为一思考,昨天看见的、听见的,就会如同汹涌潮水,凶猛袭来,她避无可避,只能淹溺,被击打得残破不堪。
简础洋并非天生就不喜欢让人打领带,那是他为另一个人保留的。
而那个人,不是她。
杜乐茵一直在床上赖着,赖了很久,直至时间到了,才缓缓起身,准备盥洗上班。她看向镜子,里头的女人相比前一天并无太多变化,她没哭得厉害,眼睛不算红肿,唯独脸上眸里的光采不见了,感觉自己变成一幅黑白画,所有的色彩在短短一夜间被抽干了。
日子依旧得继续,尤其在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
一个是交往一年,深爱的恋人,一个是多年来相互扶持的好友。
彻底的两难。
“茵茵,你今天好没精神喔。”一上班巡楼,交情不错的柜员随即看出她的异样,平日里她总是红光满面、笑脸迎人的,像颗香甜可口的苹果,今儿个却彻底失了生气。
对此,杜乐茵仅是笑笑。“身体不太舒服。”
“是喔,最近感冒病毒好可怕,你有空去看一下医生啦……对了,你之前不是说想买领带?我们家今早进货,有几条我觉得不错,要不要过来挑?”
杜乐茵一愣,看见柜员手脚迅速地把好几条领带从仓库里拿出来。“别说我不够意思,今天才刚来的货,就等你挑完我再出卖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