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怎么了。”男人声音始终沉稳,一点声息都没漏,如果今天不是她恰好撞见了,她想,他是真的打算一直哄着她的。

让她一辈子,快快乐乐……

杜乐茵眼眶酸涩起来。“没事,就想听听你的声音。”

电话彼端的简础洋似乎有些意外,毕竟杜乐茵先前极少在他工作时,为了这般不大不小的理由打来。

“我还有事没忙完,你先睡,不必等我。”简础洋放缓了声嗓,想陶蜜亚住院这一阵子,他确实冷待了她,外加今晚发生的事,心底难免有抱歉。“我们下个月再去旅行吧,我会腾出时间的。”

杜乐茵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回话。“好。”

简础洋舒心了些,叮咛两句,挂了电话。

他叹口气,摊坐在办公椅上,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想起自己在病房里与陶蜜亚的争执。他本来……没打算要说那些话的。

他对陶蜜亚的感情是时日累积,共同打拼相互努力之下生成的革命情感,但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与陶蜜亚相系的人,并不是他。

他们性格太相近,在一起的结果不是极好就是极坏,而他也不能忍受自己的女人太过不安于室,所以即便为她心动、情动,也始终把自己的心思压着,乃至唐湘邑说要娶她,他也没反弹。

直到她婚礼那天,他才意识到那些自以为是的顾虑全都是屁——偏偏,他已经错过了。

那是他人生第一次失控,端着伴郎的名目给新郎挡酒,事实上是他自己想喝,到最后,他居然喝倒在花园里,还被公司的人称赞特助好义气……他哭笑不得。

既然一开始选择了不说出口,干脆隐瞒到底,带进坟墓,可他终究是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看着她为另一个人憔悴虚弱的样子,很舍不得,觉得有一丝后悔,至少照看她的心意不想被认为是他人授意。在那一瞬间,他是真的忘了,自己身边还有一个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