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

“嗄?”

“不是几十万,是几百万。”简础洋一脸正色地回敬这句挖苦,随后走进更衣间换了衣服。

一时没话可回的阿银师傅瞪大了眼。好啊,行,有钱是吧?管你比尔盖兹还是股神巴菲特,全身一样“拍了了”,沦落到他手上,绝对“呴伊夕”啦!

这一老一少火花四射,杜乐茵看着莫名“杠”起来的两人,想笑又不敢笑,直觉接下来的“发展”……应该会很惨烈。

简础洋按脚,便只换了裤子。杜乐茵熟门熟路,带他到泡脚区,那儿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花草精油香气,他忍不住问道:“你常来?来做什么?”

“按摩啊。”杜乐茵失笑,觉得他问了个好傻的问题。“你去餐厅,难道不是为了吃饭?”

简础洋有些尴尬,低头注意到她脚趾上的伤好了。“还好,你的脚没废。”

他记得?杜乐茵心里暖暖的。“我觉得能穿高跟鞋走路的女人都好厉害,上辈子肯定都是武功高手。”

“不用上辈子,这一生就是了。”

杜乐茵呵呵笑。“我以前也练过这门功夫,可惜底子差,硬撑的结果就是把自己的脚弄坏了,好险遇见阿银师傅帮我矫正回来。也是因为他,我才明白原来人的身体里有那么多东西值得探解,有时候表面上最不惹人注意的,主宰的却是我们一整个人生呢。”

“看不出来你倒是个思想家。”对他来说,人生重要的无非是能掌握在手里的事物,最好具有实体。他对这话题不感兴趣,却喜欢她说话的声音,如鸟鸣一般细细脆脆,舒和婉转,轻柔地荡漾。“那些不受注意的东西,是什么?”他随口问。

“啊?”杜乐茵不大好意思地红了脸。“答案很老梗啦,像是心啊、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