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看到了不该看的?
杜乐茵小心翼翼,怕自己泄漏一点声息破坏了这一刻,他却似已感应到什么,转过了身,与她四目相对。
周围有点灯光,虽是装饰用但足以勾勒出两人身影,男人的正脸并不若他侧面来得性感吸引,非常端正——或者说是太端正了,反倒没有特别教人流连忘返的地方。
他额前刘海同样整齐地往后梳齐,露出饱满天庭及一双凛眉,此刻那眉微拧,狭长内敛的眸定然注视着她,像在无言责备她窥看的行为……
杜乐茵热了脸,被他看得胸口扑通扑通跳,张嘴想解释她不是故意……
下一秒,男人竟笑了。
“过来。”沉声二字,有种教人难以反驳的坚定力量。
他态度自然,好似与她十分熟稔——天知道他是谁!杜乐茵慌了手脚,这是一个不知来历的陌生男人,如果她够聪明,就不该理他。
见她久没动静,他又重述一次。“过来。”
他朝她摊开手掌,杜乐茵睁大了眼。
他手心里放了一朵白玫瑰,似乎是从桌上装饰的花篮拈来。他指掌宽大,骨节分明,肤色偏褐,柔嫩花朵在他手里随风轻颤,显得很楚楚可怜。
“过来。”他还是那两个字。
杜乐茵抬眸,眼睫不知怎地颤动着,连心都发颤。男人在笑,笑得像个孩子,纯净灿烂,如一杯润喉的水,教人感到淋漓舒畅。
后头是一片喧闹的喜宴,而这里,只有他们两人。
在往后的数年里,杜乐茵回忆起今晚这一幕,只觉自己像被下了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