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嚓、喀嚓,她下刀剪起男人的发,每一剪都是那般地小心翼翼。她在脑中回忆着两人第一次相遇时他的外貌打扮,竟有利恍如隔世的感受。她嘴角弯起,说:「你都不晓得,以前我光是和你四目相对,就忍不住腿软了。」

他握住她的手。「那现在呢?」

「现在啊……」唐左琳笑了。「现在,我会直接扑上去抱住你。」

以行动证明,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两人相拥在一起,紧密得再无法分开,头发只剪了一半,一边长一边短,造型前卫,分明奇怪得要命,可没人再注意那些,他们看到的始终不是对方的外貌,而是更深层的东西。

双唇很自然地贴合,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唐左琳却觉得两人从没有像现在这么贴近过了,像是藉由唇的交合,彼此的感情也因而牵绊得更深,更深。

亲情、友情、爱情,不论是哪一种情,都是在这样的相互理解之下,进而诞生。

「……我看到新闻了。」良久,唐左琳开口。

「嗯。」霍克勤没更多反应,她一边剪着他的发,一边透过染上薄雾的镜子睇望着他,他沉静的眸里已不再显露慌乱,取而代之的是全权的依赖,好似在说,不管她最后做出什么决定,他都会毫无怨尤,陪伴在她身边。

而她需要的也是他这般毫无怀疑的支持。

「我……想回去唐家。」这是她刚才一路上深思熟虑后的决定。确实就这么逃离是很简单的,唐沅庆入院,唐家上下肯定一片忙乱,无瑕顾及到她,但难道这样他们就可以幸福快乐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