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整天,他们好自然地牵手、拥抱,何嗣弈一直以为自己是有耐心的,即使碰触不到,他可以等,可事实上,他错了。
就像一只以喝水为生的鸟儿,尝到蜂蜜的滋味以后,再也无法回到以清水维生的日子,感受了她的柔软、她的温度以后,自己当真可以继续不贪求吗?
“嗯?”方韵禾揉了揉眼,看见何嗣弈在她醒来后马上把头套戴回去,她一愣,继而“噗”一声笑出。“现在不用戴也无所谓了吧?”
熊猫脑袋侧了侧,呈现一副无辜姿态,可装扮内的男人却以万分炙热的目光,瞅着这个卸下防备后如蜜一般甜美的小女人。见她笑得开心,他忍不住怀疑,她接近的究竟是他,还是熊猫?如果这是以后接近她的“必备行头”,那……
何嗣弈想象着,背脊攀爬上一种莫名恐惧,因为他脑中竟浮现他以这身装扮和她走入礼堂的画面。那其实有点好笑,可下一秒,当他想到婚礼后必经的洞房,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怎么了?”
“……没事。”他摘下那只愚蠢的头套,第一次感觉自己也变呆了,净想这些有的没的。
窝在他怀里的方韵禾不解地眨了眨眼,刚睡醒而迷离的水目反映着远方花火的光,似有一把火焰在她眸里点燃,燃出了漂亮的花。
何嗣弈瞅着,胸膛发热,他怀疑是自己一整天穿着这身布偶装太闷了,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感觉,她如兔子般晶润胆怯的黑眸里满载着对他的信赖,这样毫无防备的信任,无疑会逼疯任何一个男人。
他也不例外。
他喘了口气,极尽所能地把持住,可他墨黑的眸早已经出卖了自己的心绪。方韵禾被他看着,不知怎地觉得他的视线有些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