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还不下班啊?”晚上七点半,溜上楼小憩一会儿的薛问樊看到素来准时的何嗣弈仍坐在位子上,不禁啧啧称奇。“你不会在看a片吧——这什么?创伤症候群?”
何嗣弈受不了地瞥他一眼,关掉浏览器准备离开,可脑中萦绕的却满是方韵禾的事。他叹了口气,不否认自己就是放不下她——那个与他弟弟同龄,却独自住在那种完全没生活感可言的屋子里,吃着便利商店的便当,不会照顾自己,荒凉得令人见了不忍的女人。
看见他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严肃神情,薛问樊猜想大概与他刚查询的东西有关,于是说道:“这么说来,我好友的女朋友似乎也曾有过这种情形。”
他这句话马上抓住何嗣弈的注意。“是怎样的情形?”
“跟上面写的一样啊,对人不信任,害怕与人碰触,碰到一点点都不行喔!亏我朋友有那个耐性。”换成是他,光想到牵手就要等一年,接吻上床更是下辈子的事,唉,只怕再多的热情都要灰飞烟灭了啦。“他们磨了很久,那女的才慢慢接受他。”
“用什么方法?”
“嗄?”
“我是问……你朋友用什么方法才让他女友接受?”
“呃……”薛问樊不自觉后退一步。兄弟啊,你知不知道你脸上表情很恐怖?“就……就一直陪在她身边啊,但我朋友有先去打听她身上发生过什么,毕竟这种事叫当事人自己说,太残忍了。”
说得没错。
“难得从你口中听到人话。”拍拍同事的肩,何嗣弈少见地认同他的意见。那天只是要她承认自己害怕男人接触的事,她就像用尽了所有力气,若还要她讲出来……光是想象,他都觉得不忍了。
假如可以,他希望她一辈子都不要再回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