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你这个理由真是太烂了。」
「……啊?」
雷伊凡笑着亲了亲她的太阳穴。「你刚那些话,其实只是在告诉我,你很寂寞,你爱的人不爱你,你想被爱,而且要全心全意,最好能把你给宠上天……」
罗澜脸红了。「等下,我哪有……」
「我做得到。」雷伊凡加深了力道,使罗澜困在他怀里完全动弹不得。「我跟你之前喜欢的男人不一样,他不喜欢你,那就像是往无底洞里投入石子,一点回音都没,你只会越来越空虚。但我不一样,我现在喜欢的人就是你,我喜欢上谁,就只会看着那个人,你对着我吼,我百分之百会吼回去,就算吵架你也会吵得很有乐趣,你没有给我这个机会证明,我很不甘心。」
「这……」
罗澜讲不出话了,她面红耳赤,雷伊凡的反应完全不如预料,她一片混乱,只觉胸口正怦怦怦地,一下一下撞击得厉害……
她感觉自己内心某些东西正在变化,对这个男人,她开始无法那么干脆地说没兴趣、不喜欢了,但这些变化的原因就是爱吗?她分辨不出来。
就在迷乱之际,雷伊凡握住她的手,以一种非常恳切的语气问:「罗澜,你要不要试着——看向我这里?」
半个月过去,就在话题炒到最热之际,时代广场上的广告换上了另一幅。
这一次,照片里的男人面对断崖,背后是一片清朗的天空,艳阳晒得足以让所有看见看板的人发热。
男人碧蓝的眼神依旧强烈,而广告上的字样只剩下一个——「gour」。
所有人恍然大悟,原来这是「gour」最新一季的形象广告。
除了租下时代广场的看板,罗澜也在各大时装杂志上做出相同广告,谜底同样安排在出刊日揭晓,强大的话题性再一次炒热「gour」在纽约的知名度,让这一次换人的做法成为他们最漂亮的一手。
偏偏,现在的罗澜完全没有享受成果的心情与余暇,只因这半个月来,她每天都在承受某人的疲劳轰炸,神经差点断裂。
「罗澜,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门?」、「罗澜,你陪我玩ps3好不好?」、「罗澜,你什么时候才要看向我这里?」、「罗澜、澜、甜心、宝贝、我亲爱的……」
用讲的不够,他甚至敲着锅子唱起〈quando, quando, quando〉来。「告诉我你何时将会属于我?告诉我何时何时何时,我们可以分享这份爱的神迹,请不要让我一等再等……」
每天每天,她都被这个男人——更正,男孩吵得耳根子无法清静。自那天从rchont回来以后,雷伊凡对她的「攻势」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这男人连随意看着别人的时候都有种在诱惑人的错觉,何况是用了全力?
一如他保证的,他确实每天都在「看」她,全心全意地。
同居半个月,她的吃食由他全权负责,就连那天去rchont吃的美味三明治也是出自他的手,罗澜惊愕不已,所以之后见他穿着围裙端出色香味俱全的西班牙炖饭时,她已不感到诧异了。他笑道:「我爸从小就教我做饭,尤其是炖饭,他说每个西班牙男人都要懂得做,当初他也是靠这招追到我妈的。」
「也」在哪儿啊?
事已至此,不容罗澜再逃避。这个男人在她心中的比重日益增加,那种迎接自己返家的饭菜香、沉睡时知道另一个人就在附近的安心感,还有那种专心一志毫不保留的给予及温柔……
这些都是她生命里几乎不曾得到的东西,雷伊凡够狠,一次给她使尽,她内心某个不那么坚硬的地方也因此泛起一阵微微的酸软,像是……被人亲昵地轻捏了一把。
她承认,她动心了。
换上新的广告看板那天,她带着雷伊凡来到时代广场。他戴着哈雷墨镜,头上一顶贝雷帽,做了适当的遮掩。布幕揭晓,他盯着看板上的自己,一双蓝眸在墨镜底下瞠大。「天啊,这人是谁?」
他从来不曾在其他平面广告上看见自己露出这般样子,他说:「你害我再度爱上自己。」
照片里的男人性感、狂野、傲视群伦,目光充满挑战,站在一片悬崖之前。他还记得当时罗澜把他整得够呛,却没想到成果竟如此迷人,他灿烂一笑,口吻真挚。「罗澜,你好样的。」
不过是一句简单的称赞,她却觉得胸口被碰撞了一下,一股热意自那儿发散到脑袋,她的脸热了。「应该的。」
她不习惯被称赞,两位老板对于她的贡献的赞许方式是信任,至于外界对她自然不曾有过太多好话。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做得好不好,但……原来被人肯定的感觉竟是如此甜蜜,几乎让她飘飘欲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