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制锦勉强问道:“是什么事?”
靖安侯眼中掠过一丝复杂之色,道:“是我暗中叮嘱云容,让她给七宝的饮食之中用了些不易有孕的药。”
张制锦的脸色却仍是和淡平静,并不见惊愕或者恼怒。
靖安侯从来猜不透他的心意,此刻也是,竟不知他是早就知道了,还是如何。
忖度片刻,靖安侯道:“虽然我也并不是为了自己跟张家,也是想……为了你,因为我知道皇上也是心知肚明,也知道他狠绝的性子,我生恐他怕你危及皇位,会对你不利,所以才……”
“我明白。”张制锦淡淡地回答。
靖安侯停了下来。
把藏在心中这近三十年的话都说了,心头陡然空了下来。眼睛里却无端端跟进了沙子一样,有些潮润难受。
“好吧,”靖安侯一笑,转身道:“其他的都不说了,你……且去吧。”
靖安侯转身往回,才走了数步,便听到身后张制锦道:“父亲!”
“还有何事。”靖安侯未曾回头,垂着眼皮道:“这一声,如今我却受不起了。”
“我只是想告诉您,”身后张制锦的声音清晰地响起:“对我来说,这世间始终只有一个父亲。”
靖安侯猛然震动。
身后,张制锦盯着靖安侯的背影:他是天性聪颖过人的,从小敏感多察,自然瞧出靖安侯对待自己跟对待两位兄长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