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诰命才略松了口气:“我知道你不是那种毫不明理的。你方才跟你父亲有什么言差语错的,你快去给他赔个不是,这件事就当是过去了。”
张制锦道:“我可以答应老太太,不把这件事张扬闹出去,只是也不能就当作无事发生的。毕竟有些事情堵不如疏,一味袒护压着将来只怕会生出更大的事端,老太太自然明白。”
张老诰命一震,皱眉问:“你……那你想如何?”
张制锦道:“我知道老太太的心意,也知道父亲绝不肯为难她孤儿寡母,所以我甘愿从家里搬出去另住,从此不生是非就罢了。”
张老诰命听到这里,脸色泛白:“你、你说什么?!”
张制锦跪地:“求老太太成全。”
靖安侯原本在旁边静静地听着,直到现在,才仰头一笑,对张老诰命说道:“老太太可听见了?从小儿把他养的这样大,如今他翅膀硬了,自然要踹窝儿了!这种悖逆的子孙,还留着干什么?”
张老诰命已经咳嗽起来,身后小洪忙上前扶着给她顺气。
靖安侯不等老太太开口,便转头望着张制锦,冷笑说道:“你想分家?你真以为你可以为所欲为?我来老太太这边儿只是先知会声,你信不信我接下来就去顺天府,去大理寺,去镇抚司告你!你既然这样不留情面,不当自己是张家的孝子贤孙,就不要怪我也不当自己是你的父亲!我能养你,就能除了你!”
本朝因为是以孝治天下,所以对于“忤逆”罪判的很厉害,假如是父告子的话,重则死罪,轻则杖责流放之类。
七宝自然是知道的,听靖安侯疾言厉色说到这里,七宝的泪早先涌了出来,哽咽道:“侯爷,您不能这样,你会害了夫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