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不是蛮秦人吧？这种事情在蛮秦只能说是常有的事情了，蛮人视我们旧晋人命如草芥，官府里当差的大多数又都是蛮人，他们怎么会因为一个对他们来说无足轻重的旧晋人奴婢而去抓一个蛮人富豪呢？”一名布衣老者走了过来，说道。

他蹲下身子，对着死去女子的尸体叹息一声：“多好的孩子啊，可惜了！”

霍秋诗贝齿轻咬，不知道在想什么。风子墨开口问道：“蛮人如此对待你们，难道你们就没想过反抗吗？”

布衣老者苦笑了一下，道：“反抗又有什么用？到头来只会加重他们对我们的奴役罢了。我们不是没有反抗过，只是每次反抗换来的都是这个结果而已。”

风子墨能够听出老者语气当中的那种无可奈何。他叹息一声，为了生活在蛮秦的旧晋人，也为了眼前这个无辜的少女。

“爷爷，您知道有什么地方可以埋葬她吗？”霍秋诗问道。

“出了城，往西南走十里，那里有个乱葬岗，埋的都是像她这样的可怜人。”

听了这话，两人对视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是他们把女子从那中年男子的手中赎回来的，他们不能让她曝尸荒野。

风子墨去买了草席铁锹，然后将女子的尸体裹了起来，放在马上，出了城。

两人来到了布衣老者所说的那个乱葬岗。这个乱葬岗的规模不小，看起来起码埋了几百人。

忽然一阵寒风吹过，霍秋诗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看着眼前的乱葬岗，她不禁气愤起来，道：“居然有这么多人冤死在蛮人手上，真是一群王八蛋！”

风子墨表面平静，但拳头已经悄然握紧了，道：“一群原本就茹毛饮血的人，你还想指望他们如何？书上记载，蛮人当年攻打北燕的时候，破一城就纵情烧杀抢掠三天，所到之处民不聊生。攻破北燕都城的时候，更是整整烧杀抢掠了十天，致使北燕都城变为了一座死城。”

“真是一群畜生！”

风子墨调整了一下情绪，道：“好了，快些让她入土为安吧。”

“嗯。”

两人找了个地方，挖了个坑，将女子的尸体放进去，然后埋好。由于不知道女子的名字，所以两人只能给她立了个无字碑。

做完这些，霍秋诗看着无字碑，有些惆怅的道：“她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谢谢，她当时只剩下一口气了，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却没有任何恐惧。相反，还带着满脸微笑和释然。我想她那声谢谢是感谢我们将她从那个畜生手里救了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