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白色的断截簪子落在城墙上,上面是玫瑰花的形状,极其精美。
萧珩的身子微微一震,眼睛只是一扫,忽然之间亮如冰雪。
“谁?”城墙上所有人悚然动容,回头望去。
西边的角楼里,一名美丽的女子,披散着及膘的长发,月白色的裙子,随风徐徐飘动的衣衫上面散落的樱花花瓣似是真的般,仿佛慢慢飘落,手腕上的铃铛在月光下发出清脆细碎的声响。她的坐骑,竟是一只白鹿。
——雪一般清丽的容貌,似是降落尘世凡尘的九天仙子,她的眼眸,明亮的如这月光,难道,这夕阳,是因为她的存在才这般绝美明艳么?
城上城下皆是一片轰然,那是五年前激起两国交战,而后又舍身带回元国太子遗体的太子妃啊!之后再不为人知的情况下,一夜消失,整整五年,快要被人遗忘掉了的过去,今日有这般活生生的伫立在这里。
而且,正是这个女子,救了元国皇帝的性命。
然而,萧珩的眼睛却是涣散的,有些恍惚不定,许久一直以来的霸道冷淡全都不存在了,只是神色千变万化的静静地注释着这个仿佛出尘了一般的女子,整个人间的尘埃,五年的岁月,却仿佛根本不曾浸染过她的衣襟丝毫。
——终于来了么?在看到那支簪子破空而来的那一刹那,萧珩冰冷的眼眸中却有了笑容:仿佛在意料之中,又仿佛绝望和欢喜。他脱口而出:“吟浅。”
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惨
——终于来了么?在看到那支簪子破空而来的那一刹那,萧珩冰冷的眼眸中却有了笑容:仿佛在意料之中,又仿佛绝望和欢喜。他脱口而出:“吟浅。”
然而一边他只是微微一震手腕,也不等那番话说完,便提起飞身冲着那白衣女子拔剑而去。
五年,五年她有多少他不知道的?那个当初手无寸铁之力的女子,在刚才分明是轻而易举的挡住了她的碧玉剑。
果然不出萧珩所料,苏吟浅轻而易举的隔开了他的剑,力道恰到好处,妙到巅峰,既没有让自己被剑气所伤,也没有伤害到萧珩。
萧珩连续出剑,不同的剑法,苏吟浅连续闪躲,迅速如疾风。
萧珩出了十剑,那是多么惊人的力量,足以击碎一切利器!然而白衣女子始终都是淡漠的躲闪,神色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
激战初起时,无论是元国还是珩国的人都惊呼的震惊,纷纷的抬头定格,苏峰的眸中有些颤动,那是曾经多么深爱的情人,今日却在这天下人的面前,招招相逼。
“继续?还有么?我记得天山老人的剑法只有十式——”声音未必,白衣闪动,苏吟浅如同疾风般向前冲,手中不知何时抖动着一把寒剑,淡淡的说道:“来啊,让我看看你的第十一招剑式,萧珩!那个珩国目空一切的皇上!”
那样的细微的一缕杀气,缠缠绕绕的在萧珩的身边,甚至速度快的,萧珩根本看不清楚苏吟浅是怎么样发出这样的一剑。
紫衣男子猛然一震,却没有躲闪,而是只身前进,直愣愣的冲着苏吟浅手中的剑挺身而进——剑就那般硬生生的刺进他的胸膛,正是心脏的地方。
女子被这样的裂锦声震撼的脸色苍白,反应迅速的向后急退,但是,剑尖仍是进入萧珩胸膛一存。
一缕鲜血顺着紫衣和剑身缓缓地流下,刺痛了苏吟浅的眼睛,心也跟着紧紧地抽痛,一直淡漠的眼睛终于微微一变,神色有些发愣,许久,才冷冷的说道:“杀了我,否则休想灭了元国。”
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惨
紫衣男子冷冷的伸手,沾了一滴自已身上的血珠,怔怔的看着手指上的血红,眼神渐渐地变成了冰,挥手霍然下令,“除非我死,否则我便将这个凤凰朝歌夷为平地。方才,那一剑,是我再还我欠你的。”
那一句话,苏吟浅的身子微微一震,然而萧珩却是没有注意到,女子的脑中徘徊了疑问:他浅她什么?
随着萧珩的手势,苏峰一声令下,珩国战士刀剑出鞘,奋不顾身的将方才死里逃生的元国遗兵围起来,无情的拼杀。
苏峰又看了萧珩一眼,紫衣男子被血染红的一只手,微微屈了一个手指。
“放箭!”苏峰得令,一声断喝,指着城墙上的元国皇帝。皇上的意思是,将城墙上,凤凰朝歌所剩不多的人尽数射杀。这一日带来的人个个是弓箭高手,十丈高的城墙,然而仍是有着纷纷的箭矢射上城墙。
萧珩一旦动了杀机,那自是狠极绝极。
然而,就在那一刹那,西北的角楼上忽然传来了什么呼啸声,似乎是什么利器破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