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蓑衣冷着脸喝斥他:“看到岳父与妻子发生矛盾纠葛,不知居中调停;看到妻子受罚,不知心疼妻子,为其求情,代其受过。有你这样做女婿和做丈夫的吗?冷心冷肠,看着就是一个白眼儿狼。”
顾轩本来是一个很骄傲的人,但同时也很谦逊,他有很强的责任感,时刻牢记着陛下让他来此历练,就是为了让他熟知人情世故与靖中风俗。
因此何蓑衣这样不留情面地指责他,他便也理所当然地认为,何蓑衣正是在教他做人,当然,若是不加后面那个“白眼儿狼”,他会更乐于接受。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脾气,他板着脸回答何蓑衣:“岳父教训得很对。”
然后大步上前,一把拽起白洛洛:“不要跪了,回去穿衣服,我们出去吃。”
白洛洛乐了,所以她这是有队友啦?她得意地冲何蓑衣皱一皱鼻子,跑回去穿自己的厚衣服,还精心地涂了一点胭脂,跑出去乐滋滋地叫顾轩:“走!我想吃状元楼的席。”
顾轩道:“想吃什么就给你吃什么!”语气里有显而易见的温柔和宠溺。
何蓑衣眼睛一眯,正想表示有长辈在,小辈不能吃独食,那不符合规矩,就听半夏重重叹一口气,没好气地道:“孢子冻上了,谁来帮忙?”
☆、980第980章 你爹真的不续弦吗?
何蓑衣转过头去骂半夏:“你很弱吗?孢子肉你都砍不开?”
门“咯吱”一声响,等他回头,白洛洛和顾轩都不见了。
他愣在当场,一时不知该做什么才好,于是脸更黑了。
粗使婆子见情况不妙,赶紧溜回厨房做事去了。
半夏幸灾乐祸:“不是想成全他们么?这样紧紧盯着,防狼似的做什么?自作自受。”
何蓑衣愣了片刻,道:“你说得不错,我的确应该放手,这样拿不起放不下,非丈夫所为。”
半夏撇撇嘴,懒得理这个矫情的老男人。
听说女人到了五十岁左右脾气会变怪,他们家这个男人大概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吧。
好难伺候,倘若他是个女人,还是何某人的老婆,一定每天吊打十顿,直到让他知道对错才好。
半夏狠狠一斧子劈在孢子肉上,算了,可怜的老男人,亲人都没有,他不管谁来管?
顾轩和白洛洛并肩前行,微微有些苦恼:“先生的脾气性情越来越古怪了,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对,让他不喜欢。”
白洛洛的好心情其实是装出来的:“你不用放在心上,他向来随心所欲,你做得很好。”
顾轩脸色微红,低声说道:“小白,你说实话,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凭心而论,顾轩真的很优秀,有才干有担当、宽容却有性格,人长得好,有前途……
不过么,白洛洛瞟一眼顾轩,觉得他的脸红得有点不正常,便笑着说道:“很好呀,就是有一点不好。”
顾轩很紧张:“什么地方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