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黑着脸,恨不得把何蓑衣放在钟唯唯肩上的那只手砍下来。
拼命地忍啊忍,好容易才忍住了,把钟唯唯拽起来,皮笑肉不笑地道:“好了,看见大师兄没事,你也该放心了,回去睡觉!我有话要和你说。”
何蓑衣清一清嗓子,关切地道:“师弟,阿唯身体不好,你不能这样粗鲁地对她,温柔一点比较好。”
重华呲着牙,一字一顿地道:“有劳师兄挂心,阿唯是我的妻子,我知道该怎么疼惜她,您还是安心养病吧!”
钟唯唯不想走:“我还有话问大师兄。”
重华硬生生把她拖走:“有什么好问的?”
无非就是要问姓何的贱人疼不疼。
姓何的贱人肯定会说疼,疼死我了……
再问究竟是谁害的。
姓何的贱人一定会语焉不详地暗示,就是他弄的。
真是一个会搞事儿的阴险货,臭不要脸的。
重华生着闷气,把钟唯唯连拖带拽,送回房去,强迫她躺下,语气冷硬地道:“你听好了,我有话要和你说。”
钟唯唯也觉得他很不讲道理,什么都好,为什么一遇到这种事,他就总是要犯拧巴呢?
虽说她和大师兄相处这么久,但一直都很注意分寸,就连玩笑话都没说过几句,更没有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
平时也就算了,现在大师兄伤得这么重,他却只顾着那点小心思,真的是,真的是,她简直没有词语可以形容了。
钟唯唯生了闷气,武力值也比不过重华,索性背对他躺着,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重华看到她的模样,气得笑了:“你这是为了他,又要和我生气?”
钟唯唯冷声道:“我只站在公道那一边。我欠他的人情,这一辈子都还不清。”
重华顿时沉默下来,许久之后,他低声道:“你说得不错,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是他在照顾你。
出宫,求医,躲避追杀,找药,安排你的起居生活,都是他在操心。而我,什么都没有做。”
钟唯唯很头痛,觉得真的和他说不清,索性不再说话,闭目养神。
重华又坐了片刻,低声说道:“我要走了,御驾差不多快到山外了,我赶出去,刚好跟上,你……”
又要走了吗?钟唯唯差点哭出声来,蔫蔫地道:“我不能跟你去。”
重华揉揉眉心:“的确,你不能跟我去。我问了李药师,他说你必须每天坚持服用这山里出产的一种龙须草。
这种草药,据说是除了九君山之外就再不能生长,干的又没用……我让人挖了几株种在瓦盆里,带着看看,若是能活,我便让人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