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惊喜宿子的清醒,五条晴辉温声细语地向体弱多病的宿子解释着自他昏迷起发生的一切。
以己度人,五条晴辉能够理解浑身颤抖的宿子内心的恐惧。
于是他轻轻地将身着白无垢的宿子搂进怀里。
两面宿傩已经做好了将这些不自量力的家伙全都大卸八块的准备了。
他周身还带着现世中被强行打断战斗的戾气,也差不多是时候厌倦这种过家家般的打闹了。
这场梦境如何破解,到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只要用足够的力量将它打碎就……
和平时里的玩笑不同,这一次,诅咒之王是做出了十二分的认真。
但是……
他无法挣脱眼前这个白毛的禁锢?
站在不远处将两面宿傩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的禅院甚尔:噗嗤。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相信了五条晴辉说自己只是个普通人的鬼话吧?
这位老子第一,天第二的宿子酱,不会就是这种傻白甜吧?
要知道,禅院甚尔至今没有去接黑市上有关五条家神子的暗杀任务。
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五条晴辉这个死弟控。
杀死一个五条悟,还要先杀一个五条晴辉。
这种杀一送一的亏本买卖不划算啊。
虽然在那群傻缺雇主眼里,区区一个无咒力者,杀起来就该和切瓜一样简单才是。
他们吝啬地甚至不愿加钱。
从不做亏本买卖的咒术杀手对此冷笑一声,冷眼当个乐子人。
而现在,乐子人天与暴君占据着最佳观影席位,十分做作不自然地发出嘲讽的嬉笑。
只是个照面功夫,禅院甚尔就凭借一个眼神,荣登两面宿傩心里暗杀名单首位。
是在瞬间就挤掉了五条晴辉的那种。
而想要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两面宿傩决定破釜沉舟,先把碍眼的肌肉架子做掉。
禅院甚尔对此同样回了个挑衅的笑,那就来试试呗。
对于禅院甚尔和两面宿傩之间眉眼官司并不了解的五条晴辉,还在尽职尽责地安抚着受惊过度的宿子。
“没关系的宿子酱,你和那家伙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瞥了眼倒在地上死生不知的前代山贼当主,两面宿傩啧了啧舌。
只觉得自己的黑历史越来越多,要灭口的人数也越来越多了。
唇语十个级大师禅院甚尔乐了,这句话秒啊。
秒到他甚至停下脚步,开始帮忙牵制恼羞成怒的两面宿傩了。
惨遭人生第一次滑铁卢的诅咒之王气笑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五条晴辉理所当然地说道,“因为宿子你的守宫砂还在啊。”
自律优雅,洁身自好的男孩子才能够在婚姻市场里抢占先机。
被守宫砂这个词语一激,两面宿傩粗暴地挽起袖子死死盯着上臂那过于刺眼的红色朱砂。
细长的指甲抵在了鲜红的朱色上,只需要轻轻一剜就能解决这碍眼而讽刺的红色。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诅咒之王,也不得不吐槽这个梦在一些细节上也太过离谱了。
没有给两面宿傩剜去那坨肉的机会,五条晴辉连忙放下两面宿傩的衣袖,微微蹙眉说教道,“宿子,大庭广众之下,有伤风化。”
“不用担心,这场荒唐的婚礼,我会想办法取……”
“不能取消啊,大人。”二当家跪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却还在努力劝说,试图让五条晴辉改变主意。
“这是规矩,不能破啊。”
打败先代目的人,就是下任当主并顺利成章的继承先代目的全部。
二当家嘶声力竭,“我们在神像前发过誓的。”
违背誓言的话,会发生极其可怕的事情的。
两面宿傩:……
已经不用等那位神明,他现在就能让这个山贼窝发生极其可怕的事情。
“可是我们是两个男的。”
“神明牠也不分男女。”二当家如是说道。
他们是真爱党。
也是在瑟瑟发抖的二当家的补充中,五条晴辉终于了解到为什么已经怕到不行了,山贼们还在执着于婚礼礼成。
因为她们被诅咒了。
会变成烧杀抢夺无恶不作的山贼的理由,无外乎就那么一些。
对于权力财富的渴望,以及对贵族的嫉妒与憎恨,无数的负面情绪之中滋养了一名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