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有哥看着照片上男孩的眉眼,觉得自己的脑袋快爆炸了。
“你和他性格还挺像的,话少,冷静,够克制。”太太放下相框,离近些看着她,“听说你学习不错,在江大是吧。这么看着我还挺喜欢你的,不如就留在广州,正好我没闺女,可以把你当亲生女儿待。”
“他人呢?我想见他。”
“你爸爸不想见你。”太太坐回沙发上,“没我的同意,他也不敢见你。”
“考虑下。”太太笑着看她,“你也看到了我们这里的条件,你们三口子的经济全是从我这走出去的,那些于我们来说,不过是一根细毛。”
慕有哥沉默了几秒,垂着眼,冷静地说了句,“对不起。”
太太凝视着她,没有说话。
“我走了。”
她走出去几步又折了回来,太太饶有意味地弯起唇角,却见她将手腕上的表脱下放到桌上,转身又走了。
“后悔了就回来。”
慕有哥跑了出去。
路上没什么人。
她咬着牙,掐着手,不让自己哭出来。她走两步便回头看看,也许慕久国会来找她,会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外面,会来与她解释。
可是,他始终没出现。
慕有哥走了四公里,来到个不知名的街道,街上很多人,欢声笑语,于她竟如冰冷刀枪,锥心刺骨。
她走累了,坐在路边,想给闻川打电话,又怕自己绷不住大哭,让他担心。万一他发疯,可怎么办。
于是,她打给了席天。
“有没有在广州的朋友?”
“有啊,怎么了?”
“能不能找辆车送我回宁椿?”
“你在广州?你怎么跑广州去了?”
“你别问了。”
“好,你发个地址给我,我让人去接你。”
“谢谢。”
…
慕有哥连夜回了宁椿,她没有回家,直奔了闻川那儿,也没有跟他上楼去,抱着闻川站在楼下哭泣。
“这么多年,我总是怀疑爸爸外面是不是有人了,我还抱怨他一直不回来,可他根本就不属于我们,到头来,他才是我们偷来的。”
“我总在想,我为什么叫有哥,到头来,居然是为了纪念一个去世的人。”
“我的姓,我的名字,全都不是我的。”
“我没办法挽留,我连奢求的权利都没有,他跟他们才是一家人,我们就是外面的野花野草,想起来就浇灌一下。”
“小川,这次,我真的没有爸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