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笔?不像你风格啊。”
“我什么风格?”席天挑了下眉,“她到处借笔,吵得我睡不着。”他拧着外套站了起来,“走了,回家。”
…
出租车经过小区门口,慕有哥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让司机停了车,走下来,与闻川沉默相对。
他的肩上盖了一层雪,愣愣地看着她,缓慢地提步走来,看着慕有哥的一脸口红,掏了掏口袋,没找到纸,便用自己的衣袖为她轻轻擦拭。
慕有哥没绷住,突然流了两行泪,推了他一下,“你去哪了?”
他没有回答。
“我到处找你。”
慕有哥用拳头敲着他,闻川没动弹,由她发泄着。
“教室没有,画室也没有。”
她打到他的小臂,闻川皱了下眉,表情有些痛苦。
“怎么了?”慕有哥顿住了,她含着泪,仔细看他脸,这才发现那些新添的伤痕,“有人打你了?”
“摔的。”
“我会信?”她咬着牙,掸掉他肩上的雪,“以后,你不用管我了。”
闻川继续用袖子为她擦脸,“我明天去找她。”他低着声,一说话,内唇的血汩汩往嘴里流,“不会让她在伤害你。”
闻川突然看着她的眼,瞳孔变得更幽深,“她再找你,我杀了她。”
慕有哥愣住了,片许,她捶了他一下,“关你什么事?
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是谁啊?
杀她?
你疯了吗?”
两人静立着,一同白了头发。
她轻笑一声,话里尽是凄凉,“明天不用一起走了。”
“我一直在利用你。”她抬眼仰望着他,“我不需要你保护我了。”
她抹了把鼻涕,与他擦肩而去。
闻川杵在原地,半晌,回过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
是啊,他没有技巧,不会打架,凭的一身蛮力,拼的是自己这条命。
他无权无势,也寡不敌众,给不了你五分的体面,护不了你十分的周全。
他不会飞,只能从天台跳下去。
去找你。
去满城的找你。
…
慕有哥摇摇晃晃地往家走,夜深人静的,只剩脚踩着绵绵白雪的挤压声。
家里熄着灯,没人发现她现在才回来,她坐在桌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像个小丑一样。
她抽出纸,慢慢擦掉口红。
雪天夜路行人少,车也少。
闻川打不到车,走了两公里才到了最近的医院。
内唇伤口太深,被缝了两针。
还有。
还有手臂。
“怎么弄得?”
“摔得。”
“从哪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