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文写到一半,她的笔没水了,甩了半天硬是写不出一个字来。
监考老师在讲台上低头看手机,慕有哥扭头低声问不远处隔壁的同学,“同学,有多余的笔吗?”
“没有。”
她又戳了戳前头的人,“同学,有多余的笔吗?”
“没。”
她正过脸,正要再换个人问,从后头飞过来一支黑笔,哒的落在她的试卷上。
慕有哥朝后头看了一眼,是个男生,他抱着双臂整个人靠在墙上,一副刚睡醒的表情。
“谢谢。”
男生冷淡地瞄了她一眼,趴下继续睡。
“……”
答完题,她将笔还给后头的人,又说了声“谢谢。”
瞌睡虫还在睡,试卷干干净净。
…
下午考数学,慕有哥口袋揣了两只黑笔,两手空空地进考场。
上午借她笔的男同学面对面朝她走过来,这人个子不算太高,长得白白净净,有点小帅,他两手插裤兜,微抬着下巴,拽得二五八万。
慕有哥顿时不想打招呼了。
这回数学挺简单,慕有哥很快就写完了,她趴在桌子上歇会手,悠闲地看考场上的同学们,有的在草稿纸上画来画去、有的扯着头发焦头烂额、有的在搞小动作、有的看着试卷发呆。
她换了个姿势,脸朝着墙趴会,余光瞥到后头的大哥。
又睡了。
她瞄了眼他的试卷,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的干净。
大佬。
潇洒。
她想提前交卷,可是交了卷去哪呢?
教室有人考试,餐厅还没开门,图书馆待不了太久,总不能坐外头吹风吧?
慕有哥坐直了,无聊地转着笔,看了眼窗外,看了眼讲台,又看了眼周围的同学。
后头的睡神蹬了下她的凳子,慕有哥回头,睡神换了个姿势,继续做梦。
她神游了半分钟,闲来无聊,撕了张草稿纸下来,把答案快速地抄了一份,揉成小球球扔到了后头去。
那人没睡深,被纸团砸到了脸,睁开眼刚要骂,就见慕有哥侧着脸,眉尖一挑,“答案。”
呦呵,小妞。
他咽下话去,懒洋洋地拆开纸团,打了个哈切,半眯着眼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字,真的假的?
他睨了眼慕有哥的后颈,又看了看纸团上的答案。
这字写的,还挺好看。
他发了会呆,也没旁事做,干脆拿起笔来将答案慢悠悠地抄到了答题纸上。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抄一抄,练练字。
考试时间到,睡神也抄完了,答题纸被收了上去,正准备要走,监考老师唤了一声,“最后那位同学,等一下。”
“天哥,叫你呢。”胖哥拉了他一下。
慕有哥揣好笔往外走,在心里发出一万声嘲笑。
还天哥,怎么不天爷呢?
“你学号和姓名都没写。”监考老师说。
“哦。”他单手揣着兜,吊儿郎当地走到讲台,胖哥跟在后头,殷勤地将笔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