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嫌熏的慌。”
“那少开会吧。”
慕有哥高高拧起行李箱,跨越重重障碍将它塞进床底下,她搓搓手,取下口罩,又搓搓脸,“把你这些画收拾收拾,没地方插脚了。”
“好。”
“哪来的碳炉?”她掀起隔帘问他。
“后街一个老太太给的,你不认得。”闻川的头发有点长,带着自然的卷儿,快要盖到眼睛,“本来要扔了,被我抬回来了。”
慕有哥放下帘,踢掉脚上的高跟,束起长发,踩着棉拖去打开卫生间的小窗,“吃了吗?”
“没。”
“我也没。”
她换了件家居棉服穿着,去把门关上,站到他身后,手自然地耷在他的肩上,“抽象暗黑系,你的画风我越来越看不懂了。”
闻川只笑了笑,沾满颜料的手指包裹了一层硬硬的铠甲,握着破旧画笔,不停地游动。
慕有哥抓了抓他的头发,“长毛怪,明天去理发店。”
“不去。”他一心扑在画里,下一句话隔了十几秒,“你给我随便剪剪。”
“我?我可整不来。”慕有哥从手腕扯出根小皮筋来,给他扎了个高马尾。
灯光下,闻川的整张脸这才全部露了出来。他又瘦了,脸上添了几分骨骼感,但也许是那对眸生得过份温柔,才让这轮廓分明的脸庞不带一点儿凌厉。
慕有哥侧脸去看他,赏心悦目地笑了下,“那就留长发吧,好看,还挺有范。”
“好。”
“你冷不冷?穿这么少。”
闻川摇了摇头。
她弯下腰去,下巴垫在他的肩上,冷冰冰的双手从他腋下穿了过去,伸进他衣服里,“凉么?”
他还是摇了摇头。
“冰死你。”她用脑袋撞了下他的脑袋,“吃饭了吗?”
“没有。”
“上一顿什么时候吃的?”
“昨天夜里。”
慕有哥拔出手来,转身去了小厨台,“饿死你算了。”
不一会儿,热腾腾的两碗面下好了。
“吃饭。”
“好。”
她呲溜呲溜吸了两口面,嘎嘣嘎嘣地嚼着萝卜丁,又叫闻川一声,“来吃面条。”
“好。”
直到慕有哥连汤带水的吃完喝完,闻川还在画。
废寝忘食又不是一天两天,她早已习惯,也懒得再催他。
过去许久,慕有哥倒了杯水,盘着腿坐在沙发椅里,自言自语,“我真好奇你这胃是什么做的?成天不吃不喝,也不饿。”她瞧着他长长的脖颈,补充了一句,“也不冷。”
“来了。”闻川依依不舍地又画了几笔,擦了擦手坐了过来,一筷子卷起三分之一的面塞进嘴里。
慕有哥倒出根烟点上,靠着椅背,疲倦地看着他,“不认识你的还以为有三十岁,瞧你,邋里邋遢。”
他头也不抬,“有么?”
“摸摸你的胡子。”
他摸了摸下巴,“最近忘了刮。”
“要不也留长了扎起来,还省得你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