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芳芳也说道:“她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是个人行为,除了贫困金之外没有触犯别人的利益——你说太多了,到时候理亏的就是你。”
毕竟两人还是同一个学校,说不定还是同一个宿舍,真要被人家煽风点火,传出什么话来,不太好。
崔丽宁接受他们的好意,然而却还是瞪着王静文,冷声说道:
“我倒要看看,这种忍忍就能过去的病,你跟你妈妈谁先治!”
她看着何槐三人:“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这人就这性格,我看她不顺眼,一辈子都不顺眼!”
“知道她在班群里怎么说吗?”
“说她家穷,她妈妈是个残疾人不能工作,他爸爸在路边给人家擦鞋修车……这都是基本操作,用来攒同情分,好申请贫困补助的,如果就这么简单,我们也不会这么抵触。”
“你知道她平时是怎么说的吗?她说妈妈天天唉声叹气,不肯出去工作,不肯像别的女人一样奋斗,只会哭天抹泪……她想要一个女强人一样的妈妈。”
“最开始,她在宿舍里这样说,我们觉得可能她妈妈是因为手上有残疾,所以心里有点自卑吧。”
“我听说家里的公司有很多这种外包业务,但是不太懂,所以想去了解一下情况,看她妈妈能不能做——你知道吗,15平方的小房子,收拾的干净又整齐,我们去的时候,她在家里糊盒子。等到三餐时间结束,又赶紧到那些去餐具外包清洁公司那里洗盘子洗碗。”
这不叫女强人,难道非得是光鲜亮丽有钱的公司高层才叫吗?
“说她爸爸一点尊严都没有,并且斤斤计较,特别爱占便宜,做生意一块钱都不肯让——擦鞋5块钱的生意,要怎么才算是有尊严?不乞讨自食其力,就是最大的尊严!如果不斤斤计较的话,哪来的钱一路把她供到大学?并且没让她冷到饿到!”
崔丽宁的鄙夷真的是写在脸上,她就是这样的性格,虽然不讨大环境喜欢,但是她自己顺心。
众人:……
这骚操作就有点多了呀——何槐心想。
她可是知道现如今社会对残疾人是多么苛刻——这种苛刻不是体现在歧视之类的,而是一些公共资源上,出行等各方面都很难。
在这种情况下,摆摊(不知道有没有遇到过城管)擦鞋修车(自行车越来越少了),糊盒子洗碗——王静文能上大学,真的是踩在爸妈的头顶上才能供上去的。
程璐叹口气:“好啦好啦,别看热闹了,走吧。”
分明一眼都不想多看王静文一眼。
故事听的半半截截但是大概也能听明白的酒店人员:……
她眼神复杂的看着地上那个名牌包包,还有王静文身上对于普通人来说有点奢侈的穿搭,这会儿目光游移,也不太想说话了。
毕竟在酒店上班,还要恰饭的嘛,她柔声道:“女士您再忍一忍,救护车马上就到了。”
肾结石的疼痛,好像医院也没什么办法吧。
……
三人记下了崔丽宁的联系方式后,很快也就分道扬镳了——程璐要回去跟父母商量,何槐和卢芳芳要赶紧回帝都,好好做一番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