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太多有点记不住,阿槐大人翻开备忘录:“首先,梁平不傻,他只是自闭症,但是你们没怎么带他检查,也没治过——真要说起来,你们对他的教育还不如他的老师。”
“梁平三岁之前养活就行,也没去过医院,最多是感冒发烧在门口诊所拿点药,没别的。三岁之后上了特殊学校,幼儿园一年两万,包食宿可以从年头住到年尾——这个价格绝对可以承担吧!哪有什么在家照顾?”
“6岁的时候,你们突然把他接回来,在家里养了几天就卖给一个有钱的男的——梁宝琛,你猜猜看,那个年代的有钱人,想收干儿子,孤儿院有免费的不去领养,特意花20万来领养一个自闭症,是想干什么?”
“什么?”
梁胖儿懵了一瞬间。
何槐把备忘录收起来:“一年2万块,你们说承担不起?收了20万,把儿子送人几十年不打听你们说这不叫卖?”
“梁宝琛。”阿槐大人叫他:“你猜到那个男人收干儿子要干嘛吗?”
梁胖儿的目光露出挣扎,他慢慢看向自己的父母。
梁爸梁妈在儿子的目光下缩了一下,紧接着发出凄惨的哭声:
“我们,我们也不知道啊!”
“谁知道那是个变态,就喜欢小孩子啊——”
“咦?”
何槐眨眨眼:“不是说不敢打听不敢问,什么都不知道吗?怎么我还没有说,你们就说的那么准?”
再看梁胖儿,此刻脸色煞白,浑身冰凉,哆嗦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在今天以前,他的日子每天傻兮兮的,最大的烦恼也不过是学校管理的好严格以及排位赛打不过……
可如今……虐童这两个字,仿佛是一把钢钎,牢牢将他串了起来。
“他……他……”
他想起山上梁平的模样,希冀的问:“他逃出来了?”
何槐摇摇头:“没啊,送去当天就死了,被人扔在湖里——你看到的,不是人呀!”
“啊——”
“鬼啊——”
梁胖儿还没怎么,梁爸梁妈却是已经吓得三魂没了七魄。
何槐伸出手去,半空中悬浮的房本乖乖的落在她的掌心:“所以我要把他的买命钱拿走呀!”
梁胖儿说不出话来。
今天发生的一切,彻底将他压垮。
而梁妈却疯了一样扑过来——
“你休想!我是他妈,我把他生下来已经是天大的恩了!他自己不讨喜得了病,凭什么还不准我想办法——”
梁爸也转头看着梁胖儿:“宝儿啊,爸妈这都是为了你呀!那时候你还小,就凭工资,怎么让你上好学校啊!没有钱,你长大了怎么买房子娶媳妇啊!”
梁胖儿从小手里没缺过钱,因此反而对这些并没有太大的执念。
此时此刻,他脑海里只有一句话——
“都、都是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