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
她一边在采购单上填着,一边听着那个新来的三寸丁的呜呜噎噎,不由叹气摇头——
昨天在冷风里哭的那么惨,鼻涕眼泪都黏在脸上身上,晚上洗脸时,已经皴裂了。
帝都十二月的天气,那个冷风的霸道劲儿,可不比刀子差呀。
听听,小胖子三寸丁如今正在抹药膏,皴裂的伤口被刺激的,正一阵阵鬼哭狼嚎呢。
………
日子一天天过去,三寸丁在孤儿院里被护工盯着,不许用袖子擦鼻涕眼泪,也不能在地上玩儿,又被勒令勤洗手勤洗脸抹药膏……还要面临着春天就要被送到幼儿园的恐惧,种种凄惨,自是不必多说。
但是,他附身在这个死去的男孩子身上,不知是因为什么缘故,慢慢的思维居然也同化了——放在以前,不管再怎么不讲究,他也不会用袖子擦鼻涕的。
现在,他情绪上来,哭起来就毫无逻辑。
玩的时候,随便就能在地上打滚。
前天,甚至还和一群小孩子玩抢新娘的游戏,他是新娘子汤圆,他心爱的饺子——也就是兔兔,抢婚成功后,就推着他在地上滚动——小孩子的逻辑是,饺子要飘起来走,汤圆要滚着走。
他作为汤圆,滚着走,没毛病。
何含何章看着兔兔饺子艰难的推着圆乎乎的三寸丁,总觉得像是屎壳郎在推……
不能想不能想。
二人记下了这些变化,准备说给何槐听。
而三寸丁自己却对这点一无所知,但是那些过往的记忆,却正在一点点的淡化,慢慢的,除了他心心念念的网恋对象,他居然都快要记不清之前的记忆了。
如今,何含何章小学的题,他也渐渐的,都做不出来了。
最多是偶尔有那么些题,他看着眼熟罢了。
他正在慢慢变成真正的孩子。
对此,何槐表示:“很正常啊,孩子是受天地保护的,阴魂附体的话,不仅不能夺舍,反而会慢慢将他们同化——这个孩子虽然死去,但是时机掐的好,三寸丁本身也有功德,慢慢的,他会和孩子残留的记忆和本能综合在一起,但保留自己的灵魂本质……相当于另一种投胎了。”
说来,提前插队几百年,也算是他做好事的回报了。
就是……
何槐挤眉弄眼:“看来他是真的要接受九年义务教育了哈哈哈……”
………
根据三寸丁提供的线索,何槐第一时间就跟陈立冬说了,并且商量了奖金——
陈立冬也很无语,奖金什么的,有些没有被通缉的,他也不能说有多少奖金啊。
还有,三寸丁如今死而复生,没有了之前的记忆,长的也很不一样,他在警局做档案对比,都很是头大。
再加上他爹……
唉他爹陈爱民最近在跟张巧妹闹分手,就因为这个房子写名字的事儿——可是他们不会觉得吵架太早了吗?
陈立冬这段时间脚不沾地,忙的现在烧纸还没烧够首付啊!
而且,听说张巧妹还是个重男轻女的坏鬼,陈立冬因为不乐意他爹跟这样的人处对象夕阳红,还被陈爱民夜里拖进梦里好打了一顿,被老头子指责说见不得他有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