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岳父当初突发心梗走的,这都六七年了,年年清明他们也给烧了别墅汽车平板手机大元宝啊,怎么还缺钱呢?
难不成在底下犯了什么原则上的错误了?
黄赌毒?
天呐!
正琢磨着,突然头皮一阵发麻。
他缓缓侧过头去,只见妻子一双大眼睛瞪着他,慢慢就蓄起了泪……
她哭了。
“大师,我爸是不是在底下吃不饱穿不暖啊……老王你真是狠心啊那是咱爸呀你过年都不给他钱花……鲁迅说得对,养女儿有什么用啊嘤嘤嘤……”
王朝州懵了一瞬,随即赶紧辩解道:“我不是啊,媳妇儿,咱们每年清明都一起上山烧纸送花的呀——”
王妻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擦了擦眼泪,愣愣的说道:“是、是吗?”
“是呀!”
王朝州急了:“墓地咱们一起选的啊!”
“哦……”
妻子不吭声了。
妻子虽然不说话了,但王朝州知道这个事儿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算了,他此刻看着何槐,再看看那个一脸无措的老太太,连忙问道:“老太太,您在底下花费大吗?”
老太太也很无辜啊,她怔愣半响,最后只能结结巴巴道:“我、我、我还是个新鬼呢,都没下去过呀!”
——这不就因为一股执念,稀里糊涂的一直跟在王朝州身边了吗。
王朝州看向何槐。
只见她嘀咕道:“都什么年代了呀,肯定没人接引了,咱现在都自助通道,地府鬼口压力也大,爱去不去呗……”
这话什么意思?
只听何槐解释道:
“你们给你们爸买的那个墓地,在人间界说好不好说坏不坏,但是换成地府的地段,那离酆都飘也得飘个10天半个月的,实在太偏僻了,什么优惠政策都赶不上的,投胎排队都没有人家城市户口福利好。所以,你们爸就放弃了那个房子,决心到鬼门关谋发展。”
她想起至今仍在尽心尽力攒钱的黑户陈爱民,不由心有戚戚焉:
“这不是你们老不给他钱,他一个鬼现在没啥收入,在那边落不了户,跟孤魂野鬼也没啥两样了……”
至于何槐怎么知道的——
那什么……当初,这家老头儿是从她肚子上那个界门进入地府的。虽然那时候她在睡觉,但是如今醒来,看到与这鬼有亲缘关系的人士,自然而然就能知道那些资料了。
这话说完,夫妻俩就脸一僵。
王朝州委屈道:“大师,不是我们买墓地买那么偏,其实也不偏了呀,中等的,好一点的太贵了,咱也排不上队。”
帝都居,大不易。就墓地那一平方的地方,各种费用加起来,又是很大一笔收入。他们也不晓得这跟底下的户口有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