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有初歪着头,湿漉漉的眼睛将他一打量:“怕了还不快走?”
钟屿直直盯着她看了会儿,确定她不会改变主意,长长叹出口气后,要去帮她把门带上,她一只白得晃眼的手却突然放在门框上。
钟屿还来不及想这是什么意思,就见一道瘦削的影子轻盈地晃出来,紧跟着唇上就被两片更加湿`润柔软的嘴`唇所覆盖。
她吻技很烂,又故意不肯专心,往他嘴`唇上那么随意舔两下就算是敷衍。他拧着眉头,眼里窝火,刚准备按住她肩加深这个吻,她又飞快逃窜进去。
门几乎贴着他鼻子关起来。
钟屿怔了好一会儿,到底还是忍不住吃吃笑起来。他装腔作势地敲了敲门,语调慵懒道:“这么怕我啊,我又不会吃了你。”
他字字咬得很重,语气一如花丛老手。其实胸腔里的心脏怦怦乱跳,要不是外面一直有爆竹炸响,她恐怕也早就听见这里面的动静了。
他在门口再站了会,走去走廊一边看外面飞舞的烟花和炸`燃的爆竹。窗子被开了一道很窄的缝隙,干燥刺鼻的□□味卷着湿润的风冲进鼻子里。
海市禁放烟花爆竹,有多少年没听过这样热闹的动静了?
他总也忘不了还在伯伯家的那几年,每年除夕,何堪会偷偷带着家里的烟花约他出去玩。有一年他极其深情地看着他,说等我长大我也要这么带着自己的儿子来放烟花。
钟屿当时就跟他干了一架,还大言不惭地说我以后可不会要孩子,不然个个都跟你一样,那不是烦都烦死了?
何堪占了他一次便宜,又被他占了一次便宜,仰着头道生孩子有什么不好的,我就喜欢小孩子,更喜欢跟我一样的小孩子。
钟屿想着冷冷而笑,低头去翻手机,何堪果然给他发了一条拜年短信,说要祝他老当益壮,雄风不减当年。
什么玩意儿。钟屿回他:“知道我在干嘛吗?”
何堪还没睡呢,秒回:“我管你干嘛,你能干嘛,不是跟你哪个相好的翻`云`覆`雨,就是跟你最爱的工作翻`云`覆`雨,不过看你这欲`求`不`满的语气,应该是后者哦。”
两个男人说话,难免带点眼色。钟屿没理他的萎缩,一本正经地写道:“刚刚陪我儿子看完烟花回来。”
何堪:“卧槽!”
钟屿:“还有孩子他妈妈。”
何堪:“卧槽!”
钟屿:“你孩子到底什么时候生?”
何堪这下子过了好久都没声音,钟屿发了个红包试探下,他立马秒抢了红包,但却对他的炫耀装作视而不见。
钟屿:“……”
第二天,一家三口都睡到中午才起来。诺宝穿着新衣服绕着客厅跑,过一会儿就忍不住站在玻璃门那儿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