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声响,老人抬起头,声线也在抖,“夏丫头啊……”
腰侧被人轻轻一推,祝夏走向老人,主动把手递过去。
她猜这就是傅老爷子了。
“爷爷。”祝夏乖巧喊了一声。
傅老爷子满眼不可置信,“真的是夏丫头,这几年……真是苦了你了。”
其实祝夏都没闹明白眼前这人是谁,可大概是手中温度太烫,她硬是红了眼哽了喉。
这几年说辛苦其实也还好,祝天南虽说娶了新老婆生了小儿子,偶尔也会想起她这个大女儿,想起来的时候就阔绰的打过来一笔钱。
比起别的留学生,她过得可太舒适了。
但有时候心里会苦。
祝夏不由自主蹲了下来,她仰着头,和傅老爷子对视。
傅老爷子今年七十多岁,身子非常硬朗,但现在太过激动,难免腿软。只能坐着说:“你不记得爷爷了?”
祝夏还真的不记得了,她轻轻摇头,说句“对不起”。
应该是待她很好的人。
她忘了实在太抱歉了。
“没关系,你那个时候还小嘛。”
祝夏母亲许家和傅家其实是世交,按照老一辈的指示,祝夏母亲许慈本该嫁到傅家来的。
然而许慈年轻时北上出游,认识了祝天南,也不知喝了什么迷魂汤,被含着捧着长大的大小姐非要嫁给那个一身横气的土包子,甚至不惜和许家断交。
许家世代单传,许慈这代只有一个女儿,到底不可能真的断交,许家便默认了这桩婚事。
早几年,许慈还会回来,偶尔也把祝夏带回来,还会去傅家串门。
后来许家两位老人过世,许慈又在北方,久而久之就跟傅家也断了联系。
“年初承限收到祝天南的合作邀请,我才知道祝天南南下发展了,也才知道你妈妈……”傅老爷子不忍说下去。
后面的,就算不说,祝夏也能猜到。
大概就是傅老爷子得知了祝天南又娶妻生子且对她不闻不问,于是便心生一计要傅承限把她娶回家,得以正大光明地照顾她。
这弯弯绕绕,最终还是许傅联姻,遂了老人家的意。
挺好的。
本来结婚就是板上钉钉的事,这下祝夏连不情不愿的心思都没了。
傅老爷子歇下后,祝夏借着散心的由头一个人去院里转转。
南方的雨通常都下不久,淅淅沥沥,没一会儿就停了。
雾气随着雨停消散,落日西沉,红光染了半边天。
祝夏不知不觉停在了清池边,她百无聊赖地坐在旁边的石块上,两手捧腮,双目无神盯看池里红鲤戏弄绿叶粉荷。
冷不丁忽然想起傅承限,祝夏摸出手机,看到赵书语已经回了消息。
不仅回了。
还回了无数条。
[谁???]
[妇!!!]
[草草草草!]
[是哪个妇?这个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