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是一把双刃剑,让人胆怯失常,又让人充满勇气和希望。

“哥,席蓝这次救驾有功,或许能乘机恢复她的女子身份,成为南朝有史以来的第二位女将军,到时候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吧?”

柳清榕闻言面上严肃的神色一垮,露出狗腿的笑容道:“我就知道妹妹你最是关心哥哥,放心吧哥哥不会辜负你给哥哥创造的好机会的,等着哥哥娶嫂子嘿~以后让你嫂子带着你侄子侄女来看你嘿~”

连媳妇都没追到手说什么侄子侄女,柳清棠还是没忍住瞪了他一眼。

最后,洗漱一番包扎好伤口,她要去看看布下这个局的罪魁祸首,想要她死的皇帝外甥,然后赶在秦束醒来之前回来陪着他。

萧淮旭从听到柳清棠回宫之后,就知道自己输了,被变相软禁起来他也并没有表现的如何暴躁。因为他听说那个秦束生命垂危,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没能救他。

那个该死的奴才死了,柳清棠就要伤心欲绝,她那样一个不懂感情,对他如此淡漠,让他受尽这种禁忌情感折磨的人,也能尝尝这种煎熬心疼的心情,那样多好。光是想着,想着柳清棠会因为那个奴才的死,而露出的绝望悔恨的表情,萧淮旭就觉得心里扭曲的兴奋高兴,比听到他们同时死了还要高兴。

她不是不愿意爱他吗,那她爱的人就去死吧,这样他和柳清棠岂不都是一样可怜。

是,他早该想到的,不应该让柳清棠死,而应该让那个奴才去死,然后让柳清棠生不如死的活着。那样的话,就算他自己身在地狱,也会觉得欣慰。

可他注定要失望了,他没能等到秦束的死讯,反而等来了一如既往平静高傲的柳清棠。这次,她没有再刻意回避他的眼神,但是那看着他的眼神淡漠厌恶还有不齿反感,让萧淮旭心中的不甘愤怒就像燎原的大火一样蔓延。

又是这种眼神,这种淡漠的眼神,凭什么,明明他才应该是她在这宫内最在乎的人,她为什么就是看不到他,反而和一个该死的奴才好上了。那个奴才,那个该死的阉人,凭什么让她爱上他,那种玷污美玉的肮脏家伙为什么就是不死。

在听到柳清棠亲口说出秦束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之后,萧淮旭终于忍不住在柳清棠面前彻底撕破了他的面具,那种虚假的天真濡慕的表情下,是他因为求而不得和极端的占有欲而扭曲的脸庞,狰狞可怖。

“你究竟为什么这么在乎那种低贱的奴才?!你是身份尊贵的太后,是柳家娇惯的小姐,难道就没有一丝廉耻之心吗?竟然自甘下贱的屈身那种阉人!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萧淮旭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摔掉了手边的一个花瓶,摔出了一地的碎瓷片。

柳清棠对他的话没有一点反应,怒火都没有被激起一丝,就那样淡淡的看着萧淮旭。跟在柳清棠身后的那些宫人听到萧淮旭的话也没有一点反应,没听到似得眼皮都没抬一下,像是一座座的雕像。

萧淮旭拿起一个茶壶摔在了柳清棠脚边,眼神凶狠的瞪着她。

柳清棠垂眼整了整手背上系着的白色绷带,轻飘飘的一句:“萧淮旭,你脸上嫉妒的神色当真十分难看。”使得萧淮旭骤然白了脸。

第八十章 苏醒

萧淮旭脸色煞白神情怔仲,看着柳清棠那淡漠而无动无衷的眼神,忽然扯出一丝僵笑,极轻的问道:“你……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你那些肮脏的心思?”柳清棠毫不客气的反问道,目光似利剑一般扎进萧淮旭的心里。

萧淮旭闻言整个人往后踉跄退了两步,神情复杂而狼狈。然而只是一瞬,他看着柳清棠的目光就变成了全然的恨意和蔑视。“你觉得我肮脏,难道你自己不是,还真是深宫寂寞没有办法排遣,只能找那么个不男不女的阉人。”

这是第一次,萧淮旭用这样的口吻对柳清棠说话,这样诋毁自己幼时喜欢至今的人让他觉得有种病态的畅快,就好像这样说就真的能伤的到对方。殊不知,这样的自己才是最最可悲可怜的。

“呵,你难道不是嫉妒秦束,因为我爱他呢,我的外甥。而你,恐怕根本连什么是爱都不明白。”柳清棠听着萧淮旭一口一个奴才阉人,眼里掩不住的冷意,用嘲讽的语气道:“而且,就算没有秦束,我也永远不会对你有任何想法,因为你让我觉得厌恶。当初我以为你和你父亲是不一样的,后来我才明白,你们萧家父子根本就是一样的不可理喻。”

萧淮旭双眼通红,捂着起伏的胸口说不出话,死死盯着柳清棠。萧云城,他的父亲是他心里一个解不开的结,他这辈子最厌恶的人,而柳清棠这番话,恰恰戳中了他心里最阴暗的那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