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这样什么都没做就能得到这么多其他人求而不得的东西,让一众宫妃嫉妒的咬牙切齿。或多或少的都在心里暗恨之前看走了眼,原以为只敢躲在清音殿是个没手段只能躲着的,没想到是个聪明到以退为进的,估计等到诞下皇子,就会露出狐狸尾巴,到时候估计就再也不会保持这种淡然,而是会着手收拾她们这些人了。

就连柳清棠看着她这段日子的作为,也越发的觉得,萱歌这个女子实在是个聪慧通透之人,虽然看上去懒散,但是估计心中的计较不会比她少。

事实上,萱歌不像那些后妃那样的富有心机,也不像柳清棠猜测的那样是个聪慧通透的女子,她只是刚好比较懒所以想得少。脑子里想的东西少了,里面就是空的,什么都少去想,一个人也就清静了。要从这方面来说,她勉强能够上通透二字。为人处世她自有自己的一套道理,偶尔也能闪现一丝大智若愚,但是对于字都没能认全的萱歌来说,聪慧这个评价显然是抬举她了。就连在柳清棠面前难得的端正态度都是因为比较崇拜这位太后,而特地做出的最能唬人的姿态了。

柳清棠一辈子接触的最多的都是聪明而脑子灵活的人物,下意识的看人都带上几分高估,想个问题心里都要九曲十八弯,对上萱歌这种,还真是她想得太多了。

萱歌从始至终的只是觉得,有吃有喝被人好好伺候着还不用做事,这样的日子如果还有谁整天为了其他人的想法看法和自己过不去,那真是矫情出来的毛病。

至于怀上的孩子,萱歌其实还没真正意识到做一个母亲是什么意思,她从有记忆起就在颠沛流离,每一日所思所想都是如何吃饱穿暖,连基本的生计都不能维持,身边也没有什么长辈照顾提点,不要说生孩子这种连柳清棠都没有办法参破的大难题,就连男女之事萱歌也是懵懵懂懂的。

每次和萧淮旭在一起,萱歌都是皱着眉承受着萧淮旭半点称不上温柔的索要,然后百无聊赖的听着他叫着别人的名字释放。萧淮旭不喜欢她,所以从不在乎她的感受,动作粗鲁至极,萱歌对他也没感觉,再加之他的粗暴,在这种事上半点谈不上享受,每次都在数着大概快差不多了等他走了就多吃点好吃的慰劳自己。

萱歌实在不明白,要承受这种一点都不好受的事,到底为什么那些后妃们会想要争着抢着把皇帝拉到自己那边去,简直自讨苦吃。

在这种人人都关注她肚子里孩子的时候,萱歌只是在为能用怀孕为理由拒绝和那个皇帝做那种一点都不舒服的事,感到十分高兴。再说这种事,和那个脑子有毛病的皇帝比起来,那天那个脸都没看清还一脸血的男人显然要更好。

说到这件事,萱歌有些不清楚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皇帝的,还是那天那个男人的。

她从住进这个很大的清音殿开始,外面就多了无数看守着的人,他们像包着个铁桶一样把清音殿整个包围起来,里面的人反而少一些。萱歌在萧淮旭没来的时候通常自由的吃喜欢吃的东西,然后找个顺眼的地方睡觉,一睡就是两个多时辰。

所有伺候她的奴才们都习惯了,每到这时候就会离远一些的偷懒。而他们之所以会这么习惯,最大的原因是皇上不喜欢他们过多的接触这位主子,很多时候不是必要,他们连话都不敢和这位主子多说,生怕触怒了皇上。

原来萧淮旭是想以此教训萱歌的不听话,但是萱歌偏偏恰好不太喜欢和人聊天,她更喜欢睡觉,这样一来萧淮旭这个做法还颇得她心意。萧淮旭见教训不了她也办法,再加上不太想在她身上多浪费时间,也就不再管她,真的是除了她那张脸,萧淮旭完全不愿意多看她一眼。刚好,萱歌对他也十分没有感觉,特别是在做那种事的时候,萱歌每次都衷心的希望他不举。

总之,在种种原因之下,萱歌的日子一直过得很自由逍遥,至少在笼子里面她还是非常自由的。那一天,她照常吃完了一大盘膳房新做出来的糕点,找了个微风徐徐的楼阁睡觉,没想到那阁楼里竟然藏着个受伤的男人,还轻薄了她,这期间他们起码折腾了两个时辰,也并没有奴才发现。

萱歌记不太清楚了,她那时候还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闻到了血腥味,然后就被整个压住了,眼睛也被捂了起来。捂住她眼睛的那只手手心滚烫,上面还有温热的血迹,顺着她的脸流下来一直到嘴角。做梦梦见吃点心吃得嘴边都是点心碎屑的萱歌那会儿神识还有些不清,下意识的伸出舌头舔了舔,结果尝到了一嘴的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