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我拿着多久?一定要哀家亲自抓着你的手来动?快来拿好按照哀家的话动手。”
从“我”又变成“哀家”就说明这事没有余地了。
秦束上前接过太后娘娘手中沾好了墨汁的笔,对着那副她方才画好的冬梅图运气良久就是下不去手。
太后娘娘是禹京有名的才女,不仅身份高贵,还书画双绝。平日里她只爱写字,画难得才画上一张,在宫外说是万金难求也不为过,据说只有几个百年世家藏有太后娘娘赐下的墨宝,其他人就是朝中地位稍低一些的大臣也极少有人见过。
而今,这么一张难得的画摆在他面前,太后娘娘却要他在上面题字。他的字才不过练了一个多月,看上去虽然有些模样,但还远远不衬太后娘娘的画,要真的写上去这幅画就毁了。
太后娘娘画了这一上午,他要如何狠得下心去毁坏她,就像他不想让自己残破的身子卑微的身份去触碰娘娘的身体一样,这种尊卑的认知伴随着爱意已经深深的刻在他的心里许多年,轻易改变不了了。
“我觉得有些饿了,如果你不写,我只好在这里等着你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去用膳。”柳清棠早已知晓如何镇住他,看时候差不多了当即慢悠悠的往他肩上一靠,在他耳边道。
秦束果不其然不再犹豫的下了笔,不过他没有题诗,只是在边角的地方写了日期。
秦束这人意外的好懂,柳清棠靠在他僵硬的肩上,看他那对着画谨慎的样子忽然就想捣乱。于是重生后越来越随心所欲的她就随心的,突然上前一口咬住了秦束的耳朵。
正小心翼翼生怕自己毁了画的秦束,被太后娘娘突然地动作镇的手下一顿,就在纸上留下了一团刺眼的墨迹。看着那和冬梅图格格不入的墨迹,他心中满是无奈。不论他再如何小心,都会在上面留下污渍。
是啊,不论他如何小心,都会给太后娘娘留下污渍。他想着,心里满是苦涩,却另外有一股不甘漫上心间,他为什么不能做到更好?
柳清棠早在看到那团墨迹出现时就靠在他肩上闷笑了,完全没有是自己造成这样局面的愧疚感。她搂着秦束的肩笑,直笑的秦束心慌。
但是更心慌的还在后面,因为她笑够之后忽然就着那姿势在他耳边认真的说:“我说这不是污渍它就不是污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