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手都搁在碗上,一较劲,黑乎乎的药汁起了一层波纹,轻漾了起来。
沐奕言有些懵了,抬手接过药碗,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苦得一张脸都皱了起来,呲牙咧嘴地伸手要道:“饴糖呢?”
袁骥没想到这一层,愣了一下:“很苦吗?”
沐奕言恼了,从前她喝药都是能赖就赖,今天一口气喝完,只觉得整个人都好像浸到了药缸里,从头苦到了脚,她悻然往车外走去:“两位在这里慢慢聊,朕去找洪宝。”
袁骥刚想追出去,沐恒衍叫住了他:“听说你原本是西北军的?”
袁骥的身子一僵:“是,卑职是一个小小的校尉,入不了将军的眼。”
“你在军中哪个营?西北军中有你这样的人物却未被重用,倒是本王的失职了。”沐恒衍的目光如鹰鹫般落在他的身上。
“不敢,卑职空有一身蛮力而已,比不上军中那些运筹帷幄的将军们。”袁骥不亢不卑地道,“厉王殿下你歇息片刻,卑职去护卫陛下。”
他正要走,沐恒衍冷冷地道:“袁侍卫,你还没有回答本王,军中哪个营?”
“杜世仁将军旗下飞骑六营。”袁骥漠然答道。
“那此次你算得上是衣锦还乡了,恭喜。”沐恒衍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袁骥没有吭声,挑开门帘走出了车厢。
沐恒衍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