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盯着她,她也在看他,没有再回避。
她眉尖若蹙,灵动美艳的面庞哀而不伤,低低浅吟一句:“如公子这般的人物,确实惹人爱慕。”
萧衢怔住。
胸腔内一颗心几乎跳出来。
她三两句话,便使得他心间重重迷雾悉数散去。
管她是细作也好,是良民也好,此刻他只知道,他能从她的奉承得到满足与欢愉。
她接着往下说:“但是,公子,我并非爱慕你。”
犹如一盆凉水泼下来。
萧衢迟迟未能反应过来,许久,他敛起眸子,冷淡再次沾上眉梢,他看了她一会,而后放开她,躺下往薄薄的丝被里钻。
她好奇推他:“公子,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萧衢气闷闷地说:“没有。”
她也就不再言语。
屋里忽地安静下来,萧衢在被里闷出一身汗,以为她早走了,翻过身,发现她还在屋里。
她坐在靠墙边的小几榻上,低头绣花,一针针压着线,也不知在绣什么,大概是丝帕之类的小件。
他已经彻底从她刚才的直白中回过神,枕着半边手臂望她。
他以前想过,日后自己要是成了婚,与妻子琴瑟和鸣该是怎样一副情形,他没有心爱的女子,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伏在他身边的人该是怎么一个人。
她余光瞥见他朝这边望,并未抬头,而是继续手里的刺绣。